滚。 在庐后的木廊上摆着懒懒散散地斜卧着一个只穿着轻薄春衫的青年,他的长发落入水中,被顽皮的鱼儿啃咬。 一只同样懒散的黑猫团成一团,趴卧在侧。 鱼阙站在他身边,凝视他和晏琼池七八分相似的眉眼。她有些惊奇,这便是他长得后的模样么…… 变化不大,依旧是昳丽如靡艳魔花,小憩时候又好似乖乖的大白狐狸,只不过五官成熟了些。 阳光穿透随风摇曳的青竹,随着徐徐落下的竹叶斑驳地落在他上身,好似也能穿透他的单薄春衫。 鱼阙突然好奇,他脖颈靠近锁骨处是否点着一粒小痣,便悄悄弯腰去看。 还没等她看清楚,这人便醒了。 他睁开眼,也许是睡意未消,睡凤眼里带着含含糊糊。 见来人是鱼阙,他伸手就要抓住她,和在韶华楼里,她因为不安伸手寻他被扣住一致。 他的手很漂亮,白玉似的,皮肤下隐约能看清楚血管,匀称且骨节分明。 “阙儿。” 被手心传来的温度烫到了的鱼阙猛然自睡梦里睁开眼,头发乱糟糟,像毛茸茸的小狗。 她抓着被子懵了好一会,才从震撼里回神。 四周漆黑一片,只有海浪的涛声,偶尔会有鱼跳出水面又落入海中。 “扑腾”一声,在寂静的夜里回荡。 ——与此同时,隔壁客房。 斜靠在榻上、长发铺散的晏琼池通过蛇瞳监视夜色下伺机而动的潮虫。 有拖曳长尾的鸟抱着各种大大小小的暗红色光团进屋,将其放置在他手边。 这些全是怨念极重的心魔与噩梦。 他张开森森尖牙,仰头吞噬怨念,又操纵着极渊之蛇的人骸震慑不知好歹的家伙。 惹人生厌的家伙们太多了。 妖洲、风家、晏氏……魔洲,太多了。 蛇瞳少年在他的操控下,戾气满满,黑色的墨烟环绕在他身边,像是伺机而动的蛇。 * 从未做过如此奇怪之梦的鱼阙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再次入睡。 只不过那青竹小庐消失不见,留给她的是其他更加绚丽的花和其他美丽的事物。 或许是这些天太过疲惫的缘故,她破天荒地睡到了第二天的傍晚时分,错过了研究如何炼制丹药的日程,有些懊悔。 起来时有些昏昏沉沉的,吃了几颗清心丸才勉强将不适感压下去。 她穿上衣服,打算出门去透透气。 麒幽船是靠着巨大灵力托在海面之上,所以不会有因为船体摇晃而产生的眩晕。 落日半卡在海平面上,大得有些吓人,但也叫人产生一种金乌近在眼前手可摘的错觉。 鱼阙吹着凉快的海风,散步至转角处,远远地看见有一白衣少年和米色裙装的少女站在船舷边上聊天。 二人隔着两个人的站位。 少女似乎有些瑟缩,但还是顶着怯意鼓起勇气和少年对话,颇有大胆求爱的姑娘的意思。 少年笑,但手上不停动作,像是在好兴致地投喂海里鱼。 确实在喂鱼,日落时分海面会出现有奇异的鱼群出现,它们能够短暂地跃出海面滑行,鳞甲在夕阳下闪闪发光,格外漂亮。 比起那少女的话,他更愿意将注意力放在喂鱼这件事上。 两人的对话至维持了一会,米色裙装的少女气呼呼的走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