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兮柔见她明白了,宽慰的点点头,“而且,太子送了你糕点,我们总不能白受了情,却不还,对不对?” “这还只是糕点,若将来他给你旁的,我们拿什么还?” 雾玥拧起细眉,是啊。 虽说,这糕点是太子哥哥还她那日给他馒头的事,可馒头怎么能跟糕点比。 “我不该收的。”雾玥满是懊悔。 云兮柔安慰道:“这回既然已经收了,我们安心吃就是了。” “可是。” 云兮柔示意她稍安勿躁,“你不是摘了好些桂花来酿蜜,拿上一罐送去给太子,便当是回礼,也算清了这糕点的情。” 雾玥撑着膝,一下就了站起来往屋外走。 “去哪?”云兮柔问。 “我去拿蜜。” 清脆的声音消失在门边。 * 咣当一声门被拉开,守在廊下的太监吓了一跳,凛神转过头。 谢鹜行站在门槛处。 太监皱眉将他打量了一遍,视线又越过他望向屋内,不见有动静,冷声叱问:“你怎么出来了?” “刘公公睡着了。”谢鹜行没什么表情的说。 “睡着了?”太监将信将疑的扫了他一眼,撞开他的肩走到屋内。 太监朝着纱幔后的人影弯下腰道:“公公。” 等了一会儿没有回音,他才上前撩起纱幔,刘公公闭着眼靠在罗汉床上,呼吸平缓,竟真是睡着了。 “小人先退下了。”谢鹜行在门口说。 太监心下奇怪,但也没说什么,摆摆手就让他走了。 走出院落,谢鹜行抬手慢慢掸拭自己的手掌。 方才他只要再施点力,就可以把那条老狗的脖子掐断了,捏碎他的喉骨,拔出他的舌……然而还不能。 谢鹜行眼里的兴奋暗了下去,无不可惜的垂眸,想起扼上刘公公脖子时,那张松弛老皱的皮肤的触感,眉眼一沉,更用力搓着自己的虎口。 他紧盯着自己搓红的手,戾气聚在眼中,“真恶心。” 怎么那么恶心,一切都让他想吐。 敏锐的捕捉到脚步声,谢鹜行目光一动,快速收敛起眼底的阴郁,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雾玥正脚步轻松的朝着长寒宫的方向去,方才她拿着蜜罐去寻太子哥哥,虽然没见到他本人,但见到了来喜。 她把东西给了来喜,还让他向太子哥哥转达了谢意,又表明了自己不需要生辰礼物,现在一身轻松。 其实雾玥的想法很单纯,可以拥有一个兄长,她就已经很知足满足了。 雾玥没有注意到,阴避处有人在紧紧盯着她,盯着她唇边的笑意。 陷在黑暗中的人,总是渴望光明,若是自己不能拥有,就卑劣的也不想让别人拥有。 谢鹜行无声解下藏在束袖内的软刃,利落迅速的在掌心划出一道口子,皮开肉绽,血珠争相涌出,他连眼睛也不眨一下。 抬手,缓缓将掌心的鲜血擦到脸上,嘴角。 极白的皮肤上被烙下斑驳的血迹,极致的红刺目惊心,透着森森的诡异。 谢鹜行跨出步子,朝着紧攫在眼里那道娇小身影,踉跄走去。 他想把光染脏。 第010章 “什么人!” 雾玥正走着,冷不防一个人从路旁跌出,趔趄跌倒在她脚边。 她急急往后退,裙摆却被那人攥住,她只觉被攥住的是自己的心。 雾玥又惊又慌,瞪大了眼盯着裙上印出的血红,脸颊发白,颤着手去抽裙子,面前的人也在这时抬起脸。 四目相对,雾玥扯裙子的手僵住,失声喃喃道:“怎么是你。” 雾玥原还想赌气不理他就走,可他脸上的血迹让她心惊不已,有一道沿着眼皮滑落,堪堪滴进眼里。 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血,他是受了很重的伤吗,还是又有人欺负他了。 雾玥来不及置气,也来不及多想,蹲下身,伸出手想扶他又不敢碰,结结巴巴问:“你,你怎么了?” 小太监两眼无神,许久才惊醒,仿佛没想到自己拉住的人是她,慌忙松开手,垂下眼狼狈摇头,“……我没事。” 谢骛行目光投过垂低的眼睫,看着雾玥裙衫上的血迹,灼灼诡异的笑意浮动在眼中。 看,这不就脏了。 谢骛行虚弱的撑着地爬起来,身体晃了晃,不受控制般往雾玥的方向跌去。 瘦削的背脊微弯下,他的头垂停在靠雾玥很近的地方,眼皮上的血珠滚落压上眼睫,倏尔重重跌下,就这么落在了雾玥雪白的颈边。 早已冰凉血珠沿着雾玥的颈项,一直滚进微敞的领襟,趟过纤细的锁骨,沉伏后消失无踪,残留下的血迹,收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