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没咱们食堂的好,但吃饱还是行的。” 累了一年,新粮上来,韩队长总不能再顿顿给大家是地瓜和野菜,总得多来点米饭。 冬至那日,村里的晚饭还是纯米饭。 当然,也就只有那一段。 村里因为听说有几个村一周七天里能有三天都是顿顿白米饭的,差点闹起来,可惜被韩队长和村支书联手镇压,如今能吃一顿白米饭都不晓得满足成啥样了。 张婶儿边走边道:“水库的饭份量确实比较多,能吃饱是一定的。但白米饭肯定比不上咱们村,还会掺些各种各样的杂粮,啧啧,口感比较粗。” 可他们是农村人嘛,青黄不接的时候啥没吃过呢。 在水库工作,吃是吃水库的,而村里食堂那份会兑成粮食给他们,这么一算其实还挺划算。 楚沁也没再怨天尤人想着怎么是自己去水库的事儿了,从村里一路走到水库,她格外庆幸自己戴了帽子和手套,还穿了短靴,否则自己得被冻傻。 她不怕累,就怕冻。 上辈子的这时候她是成天待家里,壁炉火炕全都安排上,就是出门也只是出门一会儿,哪里要走上一小时的路去干体力活呢。 已是深冬,道路两边草木枯黄。 而连绵不绝的山中也是枯树居多,上溪河在山间奔腾流淌。 楚沁呼气时呼出白雾来,快到水库,有点喘了。 楚婶儿看着河流,凑到张婶儿边低声道:“飞燕她娘,你发现咱们上溪河的水位又低了点没?” 张婶儿认真看两眼:“我记得本来就低。” 楚婶儿摇摇头,低归低,但是没低成这样呢,看来水库修得挺正确的。 楚沁心里暗道:确实低了,比起去年这时候低许多。 因为不是骤然降低,而是一日日降低,因此村里许多人都没注意。 唯有如楚婶儿这种细心之人才能发现,但因为不会去特意记录去年同一时间的水量,她也只是凭着感觉觉得水量下降罢了。 楚沁没怎么着急,真正要着急的可不是她,韩队长和村支书作为年年都要记录水量的人,这段时间都快急疯了。 村里两位大佬要发疯,没影响其他人,把自家枕边人影响得够呛。 接着就是去公社上报,公社哪里会没注意到,就是完全没意识到下降得如此之多。 但让公社书记管……人家给你打哈哈。 没办法,这位公社书记似乎是要离职了,这段日子该管的不该管的通通一视同仁,都和稀泥来个拖字决。 人家主打的就是一个不想承担责任,惹得韩队长见天儿地暗骂:“要走赶紧走,都说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工资还拿着呢,就端着杯子当个哑巴了,占着茅坑不拉屎。” 还好他是个能忍的,在忍耐的同时还按压了好几次隔壁静水庄的杨兵。 杨兵脾气暴躁,要不是韩队长,早就跳出来指着这位书记的鼻子大骂了。 如今他们就期待着新书记的到来,只是这事儿藏得紧,也只有楚沁从张飞燕嘴里知道些要换新书记的消息。 楚沁暂且还不晓得这位新书记要给他们这里带来多大的变化呢。 到达水库,楚沁被眼前场景惊呆。 只见水库位置在山谷地带,地形宛如一个口袋形状,数不清的人在这个口袋里,正穿着单薄的衣服,挥舞着锄头奋力干活。 有挖土的,有运土的,还有吊石头的。 这和高树村小打小闹的挖水库不同,这里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