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男人一眼。 男人垂眸专注地看着沈惠惠,对凌嘉石的目光毫不在意,宛如他这个人压根就不存在。 凌嘉石身为世家少爷,在家众星拱月,在外是人上人的天之骄子,哪里受过这般冷落。 要是平时就算了,他虽然心高气傲,但也没什么少爷脾气,并不需要所有人都捧着他。 但此刻这个陌生男人和沈惠惠牵着手,两人的关系明显过于亲昵了,再加上男人这般旁若无人的态度,凌嘉石心中越发不高兴。 沈惠惠被凌嘉石的前半句勾起了思绪。 她追着人进了巷子,人直接凭空消失不见。 沈惠惠没见着人,男人也没见着人,那么一直守在外头的凌嘉石有没有可能见到? 想到这,沈惠惠道:“看到了个很眼熟,但死活想不起来的人,总觉得应该要追上她问一问,可惜追丢了。你在外面有见到她吗,一个年龄和我差不多大的女生,长得很漂亮,长头发,白衣服……” “惠惠,他是谁?”凌嘉石打断沈惠惠的话,又问了一遍。 沈惠惠抬起头,这才发现凌嘉石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在她的身上,而是一直盯着她身后的男人。 “哦,我来介绍一下。”沈惠惠说着,对男人道,“这位是凌嘉石,我的同校校友。” 说完,沈惠惠又对凌嘉石道:“这位是我之前在宁平县认识的朋友,很久没见面了,没想到会在今天相逢。” “宁平县的朋友……”凌嘉石缓缓道。 沈惠惠在宁平县的事情,早就在全校传开了,凌嘉石自然也听说过。 那是南省一个十分贫困落后的小县城,突发天灾暴雨,将全县都淹没,死了不少人。 当时沈惠惠正好困在宁平县,虽然是普通灾民,却承担起了医护人员的责任。 所以这个男人是宁平县的人,沈惠惠之前救过他,两人刚刚在巷子里偶遇重逢上了? 男人身形高大,看起来二十出头,虽然容貌英俊,但气质已经褪去了稚嫩,显然已经不是学生了。 衣服料子不错,看不出是什么牌子,考虑到他是宁平县人,不大可能有自己的私人裁缝,应该是县城里买的无名杂牌。 千里迢迢从宁平县来到京都,还在巷子角落和沈惠惠遇上,应当是从乡村县城上京都打工的年轻人。 京都作为全国中心,无数年轻人向往的圣地,每年来这里工作,想要扎根下来的人络绎不绝。 远的不说,凌嘉石的助理小陈的爷爷就是个外地人,毕生最大的梦想就是留在京都,买一套属于他的房子,今后生儿育女,让儿子成为土生土长的京都人。 机缘巧合之下,小陈的爷爷进入凌家工作。 那会儿尚处民国时期,小陈的爷爷以佣人的身份在凌家住下,生下的孩子也依附着凌家。 到了小陈这,已经是第三代了。 小陈从小在京都凌家长大,和那些乡间村民早已不同。 不过他小时候经常听爷爷念叨着当初的不易,初入京都的懵懂与惶恐,即使时隔数年依旧历历在目,小陈听得多了,有的时候便把这些当做故事说给凌嘉石听,逗他开心。 凌嘉石听在耳中,对于这种平头老百姓进京的心态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再看男人接近一米九的大高个,安安静静地站在沈惠惠身旁,一副唯命是从的模样,凌嘉石心中顿时有了定论。 沈惠惠上这所大学的事情早就不是什么秘密,这个男人来京都后哪里不去,偏偏选择躲在这附近,趁着沈惠惠落单和她相认,怕是想要攀关系,拜托沈惠惠给他点儿好处,提携提携他的。 恰好这时,小陈从远处跑了过来。 凌嘉石追着沈惠惠走了之后,小陈也立刻追赶了上来。 恰逢红绿灯,凌嘉石踩着绿灯的尾巴过了马路,小陈却被留在了原地。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