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打转,随便点了两份套餐,便把手机放回茶几。 他抱着笔记本电脑假装看录像,实际还是在关注匡延赫的一举一动,见他洗完手后走到即热式饮水机前接了杯热水。 被烫了一下,随即打开冰箱,站在那儿似乎在思考什么,好一会儿才从冰格里铲出一些冰块,一口气倒入玻璃杯,但他最后还是没有喝掉那杯水,而是又从冰箱里取出一听冰镇可乐。 拉开拉环那一刻,匡延赫也朝他这边看过来,但又立刻收了回去,仿佛怕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玷污眼睛。 唐蕴一阵失落,感觉自己很像是那杯被嫌弃的热水。 他本想问问看匡延赫刚才看录像有没有什么发现的,但看到匡延赫大步流星,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走去,又把话给咽了回去。 这人是不是故意躲着他啊? 唐蕴紧张地胡思乱想,可他不敢去招惹匡延赫,只能坐在沙发上干着急,活像个等在产房外的丈夫。 再下来时,匡延赫换了身睡衣,看样子是冲了个澡,连带着把头发也洗了,他的头发又黑又厚,吹完后散乱地遮住前额,减龄不少。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 唐蕴注意到他今天洗完澡穿的是圆领t恤,而不是那身恨不得开叉到肚脐眼的浴袍。 一个人突然变得保守,只有一种可能——怕被不喜欢的人凝视和骚扰。 在这点上唐蕴很有经验,他曾经住校时也被一个不喜欢的人骚扰到不敢一个人去澡堂洗澡,睡觉都把自己裹得像粽子。 一想到自己被匡延赫视为猥琐的变态,唐蕴的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有种无处宣泄的难堪。 “东西到了吗?” 匡延赫的语气倒还算平常,但唐蕴知道,这只是商人留给合作伙伴的情面罢了。 “嗯,刚送上来。”他小声又卑微地回应,脸色苍白。 会不会过了今晚,匡延赫就要宣布去别的房间睡了?哦不,就算走,也是他这个乙方被赶走。 唐蕴都不记得自己点了些什么,把不锈钢餐罩掀开,才发现原来是牛排。 套餐里面有红酒,但匡延赫并没有开,他像往常那样端坐着,小口品尝牛肉,还把电视机打开了,找了部综艺看,好像要故意制造一点动静出来,好避免和唐蕴面对面交谈。 中途,唐蕴实在忍不住,问他味道怎么样,匡延赫反问:“你跟我点的不一样吗?” 言下之意,大概是:你屁话可真多。 唐蕴欲哭无泪,这简直是他活到现在吃过的最最心烦意乱的一顿饭,比他们第一次见面吃的那顿日料还要尴尬,囫囵咽了几口,他便找借口上楼了。 情绪来了就要找一个出口,唐蕴第一时间想起梁颂。 谁能想到呢,他一个处理过无数感情纠纷的律师,竟然也沦落到咨询别人的时候。 “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啊……”唐蕴侧躺在床上,整个人蜷缩成虾状,在提出这个问题时,脑海中又浮现出匡延赫戴上眼镜,那副拒人千里的模样,不禁打了个哆嗦。 视频那端的梁颂正在津津有味地啃鸭爪,把唐蕴的困扰当八卦听,吃完还不忘嘬两下手指。 唐蕴催促道:“你倒是说话啊!” “你慌什么,”梁颂笑着抽了张湿巾,擦擦手说,“你们律师查案,不都讲究证据吗?他又没证据证明你想亲他,怎么定你猥亵?对不对?你打死不承认就好啦。” 唐蕴急得从床上竖起来,纠正道:“我没有要猥亵他!我只是想用我的嘴巴碰一碰他的嘴巴,谁知道他突然醒过来啊。” 梁颂很无语:“你要不要听听看你自己在说些什么。”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