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规律,以上的则有圆有扁,一看就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赤松点头,一块石头代表一个人,十一个人,一个不少。 但现实却并不遂十八年前那个男孩的心愿,果诺马帮的那些人早就死的死,散的散,找不到痕迹了。 他特意走到小路旁,找到一块泛红的石头,轻轻放在舒瑾城叠的那块之上。 休息完毕后,他们又继续往前走。脚下的积雪逐渐加厚,小路变窄,他们行走在巍峨雪山的边际。 云雾在脚下缭绕,看不清山底的模样,一阵又一阵的狂风卷起雪尘,让他们的前行变得格外困难。 舒瑾城用老式棉帽将头发和耳朵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全身缩进灰蓝色的棉袍里,像一颗缩进壳里的小小蜗牛。 在狂风肆虐下,外在的形象已经不重要了。 她倚在和自己朝夕相处了多日的白马旁边,和它头倚着头,企图躲避些这诡异的妖风。 白马的睫毛也被碎雪染成了白色,黑葡萄般的眼睛有些睁不开,却还是温驯地陪在主人身旁。 “好白雪,等到了草原上,我把最后一颗苹果喂给你吃。” 舒瑾城用冻得僵硬了的手拍拍白马的脖子,白雪打了个响鼻。 他们顺着山体绕了个弯,路变得更窄了。 “人走前面,马跟在后面。” 赤松的声音在风中变得有些模糊,舒瑾城像往常一样照做。 没有了白雪身体的遮挡,舒瑾城只能更加瑟缩,感觉裸露在空中的半张脸正在飞速的干燥、开裂。 忽然,她觉得身后有石块跌落的声音,紧接着是白雪长长的嘶鸣。 赶紧回头,白雪后蹄踏空,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往山崖下滑去。 “白雪!” 舒瑾城下意识地抓住了在空中抛起的缰绳。 “不要拉!” 赤松嘶吼一声,可已经太迟,舒瑾城被白雪拖得摔倒在地,不受控制地滑向悬崖边缘。 好在白雪的下滑趋势陡然一缓,险险地吊在了崖下。 舒瑾城自云雾中探头看去,原来下放两米左右有一块突出的岩石,白雪的两只后蹄踩在岩石上,只是已经明显有了踩不住的趋势。 “放手!你救不了它的!” 赤松吼道。他被自己的黑马挡住了去路,情急之下只能原地趴倒,探出小半个身子观察舒瑾城的情况。 白雪的前蹄无助地攀在石壁上,拼了命地往上仰头,明亮而温润的黑眼睛里满是哀求,两颗硕大的眼泪从仿佛通人性的眸子里滴落了下来。 “白雪……” 舒瑾城鼻子一酸,闭上了眼睛。 她知道,在这样狭窄的悬崖峭壁间,自己根本救不了白雪。 对不起。 就在手松开的那一瞬间,舒瑾城忽然听见了破空声,诧然地睁开眼,却见一柄闪着银光的刀破空而来,将将擦着自己的手飞过,将她手上握着的缰绳割断开来。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白雪踩住的岩石终于再也承受不了它的重量,断裂成两块。 白雪在舒瑾城的眼前骤然跌落悬崖,它凄厉的哀鸣在山壁间回荡,让赤松的黑马也不禁一起长嘶起来。舒瑾城趔趄地爬起来往下看,却只有一片白茫茫的雾气,哪里有白雪的身影? 只有手掌上被缰绳磨出的红印还在。 赤松冷静地掷出羟刀,将缰绳割断,却发现自己的手腕开始微微发抖。 见舒瑾城怔怔地从地上爬起来,他才面无表情的站起,将黑色羊皮羟袍上的浮雪拍去。 可他心里却如同被沸水煮过一般,是后怕、庆幸和愤怒交织的情感。 舒瑾城,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这是玉崩山,是行差踏错一步就会丧命的鬼门关,她怎么能因为一只畜生,就将自己置于险地。 赤松的眼睛里蕴出风暴,但又生生按捺住了。 她的眼角微红,情绪很不好,有什么话也不该在这里说。再等等,等到了安全的地带,一定要让她明白高原上的生存规矩。 赤松沉声道:“你贴着岩壁过来,跟在我的身后。” 舒瑾城没有回答,默默地照做了。 来到赤松身边,见他挂在腰间的华丽羟刀已经只剩刀鞘,舒瑾城垂下眼睛。 “抓着我的衣服,不要再自作主张了。” 赤松的声音冷得像冰。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