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瑾城礼貌解释道,“比起中央饭店、国际俱乐部,我想这里更能体现金陵城的原汁原味。” 沃亚士赞同的点头,说:“看来密斯舒在金陵已经适应得不错。” 两人喝着清茶,沃亚士开始询问起舒瑾城对目前食宿环境是否满意,简单介绍了人类学系的日常规章,才朝舒瑾城眨眨眼道:“密斯舒,我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他有着美国西海岸独特的阳光坦率气质,所以即使做这种略显轻佻的动作,也很自然。 “什么好消息?” 舒瑾城将盐水鸭放下问道。 “你是金陵教会大学第一位华人女教师,又刚从木喀回来,受到了教育委员会的重视。他们希望你能够在学校的小礼堂进行一次面向社会大众的讲座,就讲讲你在木喀的研究成果。 到时候,包括钱校长在内,东南大学、中央大学相关领域的学者,还有政府教育委员会的相关人士都会出席。这次演讲是展示你研究成果和学术能力的极好机会。” 说到这里,沃亚士无奈地一笑:“毕竟,现在学术界特别是中国学术界男女不平等的现象仍旧很严重。你一直跟随布朗先生学习,并没有在国内发表过论文,董事会的一些先生对聘请你的决定仍有些怀疑。” 听了这番话,舒瑾城没有不平的表情,也没有心慌,在沃亚士的注视下淡然从容地说: “这确实是一个好机会。我很珍视这个机会,也很愿意告诉学界和大众,我,还有其他的女性学者有这个能力,做出和男性一样,甚至比男性更好的研究。” 虽然沃亚士也是男性,不过他并没有被冒犯的感觉,而是绅士地提议道:“如果密斯舒愿意,我可以提前带你到小礼堂熟悉环境。” “择日不如撞日,这是一句古老的中国谚语。” 舒瑾城道,“趁着阳光还好,我们不如今天就到小礼堂看看。到金陵两天了,我还没有游过整个校园。” “好。再吃过美味后,一次小小的散步有利于身体健康。” 沃亚士道。他坚持结了账,在茶楼下拦了辆黄包车,两人很快回到了金陵教会大学。 穿过金陵教会大学宏伟的石柱大门,是一条极为宽敞的水门汀大道,两侧则被行道树和修剪整齐的草坪覆盖。 顺着主道走到尽头,是中西合璧的高大行政楼,在这里往左拐入一条小路,很快便可以看见那座精致的西洋式小礼堂。 小礼堂原是基督教青年会馆,现在则被学校用作演讲厅。它整体青砖灰瓦,两侧屋檐下有灰色的支撑石柱,中间则高耸起一座塔楼。一扇红色的大门虚掩着,只要推开就能入内。 见舒瑾城望着那栋建筑不语,沃亚士以为她有些不安,开口道:“我看过你的论文,知道你研究的分量,这一定会是一场令人印象深刻的演讲。” “谢谢你,warner先生。” 舒瑾城由衷地说道。 她上前推开虚掩的朱门,走入大厅。 这是一个十分空旷的空间,摆满了相连的木质长椅,最前端则是一个不大的演讲台。阳光穿过三楼的彩色琉璃,为黑白瓷砖地板以及着月白色长袍的舒瑾城染上了梦幻眩晕般的色彩。 沃亚士望着这个高挑的华人女子背影,蔚蓝色的眼珠里闪过一丝惊艳。 她沿着中间的过道,一步一步走上讲台,然后转身将手撑在讲桌上,注视着大厅里的一排排长椅。 那一刻,沃亚士知道她看的不是自己,而是演讲那天,这些长椅上将坐满的听众。 舒瑾城的心里充满了潜伏在宁静之下的力量。 她并非没有来过小礼堂,但只是作为夫人坐在椅子上,听着张泽园在演讲台上慷慨激昂。 可这次发声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那些听众将会为了她的研究、也只为了她的研究来到这里,贡献生命中宝贵的两个小时。虽然他们中许多人对她还有质疑,还不认可,但终究给了她一个表达、反驳的机会。他们坐在长椅上,不为她的身份,不为名利,不为她是某某人的妻子,某某人的附庸。 一个女子走到这一步,太难了。 作者有话要说: harrison ford是1920年代好莱坞的一位男影星,不是后来星际大战中的那个同名影星~ 谁说女子不如男2 谁说女子不如男2 刚重生的时候,舒瑾城有的只是迷茫。 从租住的独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