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近期雇佣一批专业人士,对蜀都到炉多的地理情况进行考察,寻求建造川炉公路的办法。” 王景道。 “是!” 陈副官眼睛一亮,响亮地回答。 “飞鸾,这事情办好了,重重有赏,若有差错,军令无情。知道么?” “是!” 陈副官丝毫不敢怠慢地回答道。 “行了,你去忙你的吧。” 司令终于让自己走了,陈副官刚刚松了口气,正准备转身,王景忽然又道:“等等。” “司令,您还有什么吩咐?” 陈副官唰地一下转身,心里却暗暗叫苦,今天的压力可是超标了呀。 “听说你又纳了第十七个姨娘?” 王景闲闲地问。 陈副官以为王景要训斥他,赧然道:“是刚刚娶了这么个小婆娘,还污了司令的耳朵。您也知道,这么些年我就这点爱好。” “你年纪也不小了,悠着点。” 王景罕见地表达了一下自己对属下私生活的关心,又道:“自己去管家那领银子,老树开新花,得多补补。” “谢谢司令!” 陈副官得了司令的赏,欢喜地脚底一溜烟走了。 等陈副官的彻底消失在眼前,王景才闭上眼睛,脑海里回想起和舒瑾城在高原上日夜相对的日子。瑾城,再等等,我就要来找你了。 ———————— 舒瑾城穿一身月白色长袍,戴一顶黑色呢帽往热闹的秦淮河畔走去。 她是打定了主意要见识下金陵城的另一面。平民老百姓生机勃勃的那一面。 租了条小舟,躺在藤椅上顺着青黑色的秦淮河往前飘,鼻子里是河水的腥臭味,岸边的民房里都是打麻将牌的声音,倒真是把诗情画意破坏的差不多了。 舒瑾城将从杂货店买的品海牌香烟掏出来,纤细的手指抽出一根闲闲夹在手里,却并没有抽。 她与张泽园结婚后染上了严重的烟瘾,在伦敦得了痨病后又早已经戒掉了。 是有些乱花钱了,但谁叫金陵教会大学预支三个月薪水,每个月400元呢? 她只是有些烦乱。没来由的一点而已。 耳边传来丝竹管弦和娇笑声,舒瑾城将盖在脸上的呢帽稍微移开,看到左右多了许多画舫,一些浓妆艳抹的女子在殷勤的拉客,但那画出来的细眉媚眼透着疲倦和死气。 “先生,点一首曲子吧,咱们家的姑娘什么小曲都会唱。” 一艘花船靠过来,中介见舒瑾城的穿着以为她是男人,热情地推销。 舒瑾城接过他手里的单子,那人才发现她是女性,有点迟疑。 “先唱一首杏花天影。” 舒瑾城已经开口,将钱抛给那男子。 “小姐眼光真好,多久没人点这么雅的曲子了。” 男子生怕钱落入水里,忙不迭地接过了,琵琶声已然响起。 一个柔嫩的声音唱到: “绿丝低拂鸳鸯浦,想桃叶当时唤渡。又将愁眼与春风,待去,倚兰桡更少驻。 金陵路莺吟燕舞。算潮水知人最苦。满汀芳草不成归,日暮,更移舟向甚处?” 五十八个字,字字清脆,虽没唱出词里的愁绪,但胜在天然娇弱。 舒瑾城抬眼看去,怀抱琵琶的是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女,亭亭婉婉,在那堆庸脂俗粉中如一朵娇羞的睡莲。 女孩见她看向自己,朝她露出了一个羞涩的笑容。 嘿,还是个熟人。前世张泽园想纳的小妾就是她,没想到当年那在上流社会中颇有艳名的交际花这时候只是秦淮河畔的一名歌女。 也不知该感谢她让自己看清了张泽园的面目,还是憎恶她。 怀着复杂的心情,舒瑾城也朝她露出一个笑容,让船夫将船撑远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