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将金猊扶了起来。 花震英听出不对,惊疑不定地看向赤王:“殿下这是何意?” 赤王这时却是敛了笑容,沉声道:“羽衣候失踪,花家着急,父皇也万分担忧。今日一早听闻了羽衣候的消息,便立即派我前来确认。但如今既已经证明是误会一场,家主就不要再做无谓纠缠了,免得伤了和气。羽衣候下落不明,我回去后禀明父皇,再加派人手寻找便是。” 花震英听出了其中深意,争辩道:“但此事漏洞百出,只要派人去中州旧地查一查……” “够了!”赤王打断了他的话,露出些许不悦:“花家为了寻羽衣候闹出过多少乱子?父皇一直为了羽衣候多有宽宥。但如今涉及玄陵,父皇若是再存私心偏帮,岂不是有失公允?” 这话就是极重了。 花震英神色怔楞,终于嗅到了一丝不妙和危险。 赤王将文书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对慕从云拱拱手道:“此事既已经证明是误会一场,便按照文书所写履行吧。花家寻找羽衣候心切失了分寸,还望诸位莫要将此事放在心上。” 慕从云收起文书,颔首回以一礼。 赤王这才起身离开。 慕从云见状,也辞别姬炀,一行人护着金猊离开了无涯峰。 金猊虚弱地搭着肖观音的肩膀,经过花震英身侧时喜气洋洋地晃了晃那份文书,提醒道:“五万灵石,记得三日之内筹集齐了送到听竹苑来。” 花震英身体晃了晃,甚至没顾得上理会他。 待人都走了,姬炀见花氏父子仍然没有离开的意思,无奈摇了摇头,只得自己离开,将地方留给了他二人。 花震英头晕目眩,踉跄两步跌坐回椅子上。花千锦扶着他,又恨又怒:“那金猊明明就同花千重长得一模一样,怎么会找错了人?!” “没有找错人,就是他。”花震英仿佛一瞬间苍老了数十岁,连声音都显得有气无力。 “可掌宫不是说……”花千锦面露不解。 “魂体无损或许是真,但若是花千重摆脱了老祖宗的夺舍,说不得就有法子掩饰。但他在中州的经历都是编造,必定经不起细查!” “那我立即派人去中州核查!”花千锦精神一振。 “蠢货。”花震英拂袖挥落了案几上的茶盏,咬牙切齿道:“你还没看出来吗?赤王,不,是陛下不想我们找到羽衣候!” 花千锦一愣,神色讷讷:“怎么会呢……” 为了寻找羽衣候的踪迹,陛下给花家开了多少方便之门? 见他想不明白,花震英却不再细说,只是撑着扶手站起身来:“回去,尽快将灵石筹齐送过来。” * 一辆马车低调驶出了十方学宫。 赤王端坐其中,面上是掩饰不住的笑容:“今日可是解了父皇的一个心腹大患。” 姬炀袖手坐在他身侧,想起金猊行事,还是忍不住疑惑:“我探查过,金猊魂体并无缺损,那当真是羽衣候?” “八九不离十。”赤王双手撑着膝盖:“虽然他行事与从前大相径庭,但我不会认错。” 姬炀神色疑惑:“那为何……” “或许是他魂体并无缺损,但也当真什么也不记得了;也或许他有法子瞒过了你的探查……”赤王神色轻松:“其中种种我们没必要弄得那么清楚,只需要知道一点——” “花家的羽衣候没了,再也不会回来,我们不必再有顾忌。” 这些年来,花家靠着羽衣候插手朝中事务,广植党羽,一直是帝王的眼中钉肉中刺。只是碍着从前的旧诺,以及羽衣候的实力,这才多有容忍。 羽衣候失踪之后,皇帝虽然有意拔除花家的势力,但也只是暗中推波助澜。毕竟羽衣候只是失踪,万一哪日他回来清算旧账,终究是个隐患。 只是没想到皇室与花家暗中找了几年都没找到人,竟然入了玄陵。 而且如今看来,羽衣候与花家也并不是一条心。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