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扶他坐下:“我身上还有伤药,师兄伤到哪里了?我给师兄上药。” 慕从云本想摇头安慰他两句,但刚开口却一阵眩晕,身体晃了晃才站稳——离火门的大战他受伤不轻,只是担忧沈弃才强撑了下来。如今找到了人,身体里积压的疲惫和伤痛便一阵阵涌了上来。 稳了稳身体,慕从云正想说自己没事,却见沈弃板起脸来,不容置喙地搀着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搀着他就近去寻完好的院子:“我扶师兄去休息。” “只是些小伤,不妨事。” 沈弃却很生气的模样:“师兄不许再说话了。” 从回了玄陵之后,沈弃在他面前一直都是乖巧又温顺的,他的相貌还带着些少年人的青涩稚嫩,那双眼睛看人时很亮,声音带着少年特有的微哑。很多时候慕从云看他粘着自己,总会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种流浪小兽怕再被抛弃的怜惜感。 所以他总是护着他,纵容他,待他比旁人更温和耐心。 但眼下的沈弃却又有些南槐镇初见时的感觉了。 板着脸时,竟然还有点凶。 但慕从云并不觉得不快,反而心头一阵阵发软。 沈弃在担心他。 少年和他差不多的身高,身形比在南槐镇时结实了不少,但依然还是瘦削的。但他搀着他往前走时,步伐却很稳当。慕从云半靠在他身上,心底没有再生出排斥感,反而涌出上一股踏实的疲惫感。 他靠着沈弃的肩膀,绷紧的精神松懈下来,昏睡了过去。 肩上的重量加重,沈弃侧过脸来,就看见他垂下的眼睫,眼睫浓而密,随着眼珠转动轻轻颤动着。 因为失血过多,他的脸色过分苍白,脸颊上的划伤还凝着血痂,那双盛着冰雪的眼眸阖上后,少了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清,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沈弃顿住脚步,面上伪装出来的诸多情绪归于平静。他侧着头静静看了慕从云半晌,换了个姿势,让昏睡过去的慕从云趴在他背上,将人背了起来。 就近寻了处没被波及的空院子,沈弃将昏睡的人放到床上。 慕从云睡得很沉,一路都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沈弃按着他的虎口探了探脉,确定灵力平稳,人当真只是因为损耗太过昏睡过去后,才松开了手。 他站在床边看慕从云,眸光变幻莫测。 许久之后,才转身出去。 将整个毒门找了一圈,总算找到个胆小躲在床底下没跑的弟子。沈弃将人揪出来,面无表情地问:“厨房在哪?” 那弟子颤颤巍巍指了个方向。 “烧水会么?”沈弃又问。 他的表情太过阴沉,弟子吓得连连点头:“会的会的。” 沈弃这才满意:“去烧几桶热水送到葳蕤阁,顺便再多搜罗一些伤药来。” 他伸指隔空在对方虎口点了下,留下个红色的鸟雀印记,那双眼睛格外暗沉阴冷:“别想着跑。” 那弟子只觉得手腕一阵灼痛,那点侥幸的小心思顿时吓没了,连滚带爬地往厨房方向跑去。 沈弃这才折返回去。 等弟子将烧好的热水和浴桶搬来,他便将慕从云半抱起来,将他浸透了血的衣裳脱了,替他清理身上的血污。 沈弃还是第一次这么伺候人。 他一向厌恶不受控制的欲望,此时倒是没有什么旖旎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