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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节


瓜一样到处找同伴,找凶手。

    此是第五次。

    接下来,她在清醒状态下,误杀了阿步。不用说,必是黎存之把阿步挟来风声堡,设计了个暗箭机关锁住他,切开他的手腕,血慢慢流尽,把生命流逝的消息通过黑月符传达给她和樊池,逼着他们前来,诱她触动机关,让阿步死在她的手中,阿步的气兽自会汇进她身中。

    风声堡的洞厅中,“自己”回头看着她。“自己”与她的对话不需要出声,她们共用一具身体,可以在脑内无声地交流。

    自己笑着说——凶手就是你自己啊,你怎么可能找得到呢?

    凶手就是自己?进宝,招财,白玺,银山,阿步。五个同伴都是命丧她的手中,她的身体里锁着从他们那里夺来的碎魄小兽。

    九蘅觉得灵魂像被绞成了碎片。自责和仇恨让她几乎神魂俱灭。无声地道——你是乌泽。

    “自己”嘴角浮起含着戾气的微笑,下巴微微扬起,那是胜利起的姿态——是的,我是乌泽。

    九蘅——你怎么会在我身体里,什么时候进来的?

    乌泽用九蘅的脸笑了——你不记得了吗?就是在这里啊,就是在这风声堡,我住进了你的灵魂里。

    九蘅——这里?

    突然有一段模糊的记忆浮了上来。那时她被樊池带来风声堡,伤重昏迷,挣扎在生死线的边界,意识在暗黑的漩涡里沉浮时,似乎是听到了两句对话。

    ——“你一定要回来。”

    ——“好。”

    话音像在身侧,又似在脑内,极近又极远。随后,神智不清的她像被烈火般的痛楚席卷成灰。是那个时候吗?是那个时候,乌泽藏到她身中的吗?

    风声堡到底是个什么地方?黎存之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第202章 最有嫌疑的是谁

    若她能掌控身体,或者狂怒,或者哭喊,或者发疯。然而徒然浮在体外的她,连哭一声的权力都没有。

    乌泽这时轻叹一声,出声说话了:“你想知道为什么我选择你的躯壳吗?一是为了方便潜伏在你们这群人中不被怀疑,二则,是因为我很喜欢你身体的模样……存之,也很喜欢。所以,上次你差点为了钩吻毒引砍手指时,我略用法力把它吸收掉了。我可不舍得这身子有一丝一毫的损伤呢。”

    存之……黎存之?乌泽为何如此亲昵地称呼他?他到底扮演的是什么角色?——九蘅疑惑地盯着乌泽。

    乌泽微微一笑,笑容里竟有些忧伤:“你们之前已经猜到了,存之是白泽碎魄的第七名拥有者。”她低垂下眼帘,忽然幽幽叹了一声:“存之……”

    乌泽失神般坐了一阵,抬眼看了看九蘅:“走吧,我带你出去。我一直没有把你的元神灭掉,是因为在处理掉你的伙伴之后,还需要你出来。毕竟再怎么演,也没有你本人逼真,只有本人才不会被看出破绽。虽然现在你没什么用了……可是跟你相处这么久,我也当你是朋友了,灭你不在这一时,一场大戏,就让你看到结局吧——我乌泽,拥有雷夏大泽的结局。”

    樊池几乎把所有力气都用在了呼吸上。

    旁人嗅起来袭人的花香,在他的感觉里变成厚重的尘霾,泛着腥红的色泽扑压下来,渗入口鼻,深入血脉。埋伏在他体内的钩吻花毒被花香唤醒,如黑烟从深处升起,像一头生着利爪的兽,分分寸寸地钻研绞扭,似要带着他的灵魂脱壳而出。

    他的灵力如被催眠一般,任由毒兽肆虐,竟提不起一丝力量反抗。站不起来,又不肯倒下,就单膝跪着,一手撑住地面,努力维持着清醒。心知是陷入了绝境,可是还要坚持着等九蘅回来。如果他死在前面,她就太孤单了。

    什么也做不了,就留一口气陪她好了。

    他紧紧地盯着花隙间九蘅走去的小路尽头,盼望着她快点回来。眼前似有时聚时散的雾气飘过,视线已有些模糊不清。

    忽有人影出现了。他逐渐混沌的目光亮起——是她回来了吗?视野中却捕捉到一袭青衫的颜色。樊池的目光冷了下来。

    黎存之缓步走来,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站定,俯视的目光轻蔑地砸下:“神族人。”

    “你是……乌泽。”樊池努力压抑着虚弱的颤音。

    黎存之笑了:“你再想一想,我是乌泽吗?”

    樊池一时愣怔,不由得往山壁洞厅那边望了一眼,神情隐忧。黎存之不是乌泽,那么乌泽是不是以阿步为饵,候在洞厅中?九蘅是不是落入陷阱了?

    黎存之笑着摇了摇头,眼中如锁着沉沉夜色:“乌泽在这里没错。风声堡里有四人,你,我,九蘅,阿步。哦,不M.wEdali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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