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敢踏出草丛一步。 但十一月初的夜晚已经很冷了, 小猫身上还带着伤, 总不可能任它在灌木丛里过夜。陈濯想直接把它从里面捉出来, 但伸手的时候却被夏子澈阻止了。 “你放着, 我来吧。” 夏子澈脱了外套, 把卫衣袖子往上挽一挽,示意兄弟姐妹们让开,然后自己趴在地上伸手去捉猫。 小猫在灌木丛里边叫边躲,但灌木丛的活动空间就那么大点,想跑也跑不到哪去。夏子澈艰难地捞着猫,过了一会儿,突然倒吸一口凉气: “嘶——” 他皱皱眉,然后很快高高兴兴道: “捉到了捉到了!好小一只!” 那小奶猫估计也才出生没几个月,夏子澈一只手几乎能把它拢住,看着就脏兮兮瘦巴巴一小只,怪可怜的。 它身上毛毛稀稀拉拉,还有干掉的血块,看样子伤口应该在前腿。它被夏子澈捉出来时还在挣扎,一直在发抖,不安地喵喵叫。 夏子澈把自己外套拿过来,包住小猫给它保暖,急吼吼就要往外走: “快快,我送它去医院,你们要不点了餐先吃,我一会儿就回……” “等等。”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陈濯打断了。 陈濯微微皱眉看着他,语气有点重: “手给我。” “……啊?” 夏子澈有些茫然。 陈濯也不跟他废话,直接把他手里的小猫抱过来,递给旁边的赛谣,又拉起他的左手翻过来看看。 夏子澈毕竟又打狗又捉猫,手上脏兮兮的,手腕上还有几颗牙印,以及三道猫爪抓出来的血痕。 刚这家伙捉猫时抽了口冷气,再看他那表情,陈濯就知道不对劲。 果然,被小猫抓伤了。 “你也得去医院。猫给他们,你跟我去打针。” 陈濯没有跟他商量的意思,直接用了命令的语气。 “啊?” 夏子澈一听“打针”俩字,表情都变了: “打什么针?” “狂犬疫苗。” “不,不用吧,人家是小奶猫。” “理论上来说,猫也可能携带。” “这还很小呢,应该没关系。” “应该?不管可能性多低,等发病了就是一定。” “我以前也经常被狗咬猫抓的,没打过针,这不也活得好好的。” “哦?那我应该恭喜你命大?” 陈濯凉凉地笑了一下。 夏子澈好恐惧,他默默往边上挪一点,再挪一点: “应该没事,不用打,真不用,我身体倍儿棒的。” “哦。”陈濯点点头: “可能是不用打吧。到时候发病,也就是幻觉、身体痉挛什么的。没什么可怕的,也不怎么难看,就是躺在病床上边抽搐边流口水、大小便失禁,医生会尽力救你,但一般没什么用,你还是会在发病七到十天后死于窒息或呼吸衰竭。” 陈濯用最平淡的语气讲着最恐怖的话,期间甚至还是微微笑着的,这下不仅夏子澈,其他几人听得都是后背一凉。 “你想想,打针和这些比起来哪个可怕吧。啊,不过猫传人的概率确实挺小,就是里面有个赌的成分在。你可以等个三十天看看,如果你没事,那说明这小猫没带病毒,如果你死了……哈。” “我……” 夏子澈默默空咽一口,突然好委屈: “我去,我去去去去去。” 夏子澈最终还是屈服了。 赛谣他们带着小猫去了宠物医院检查身体,陈濯则带着夏子澈去人民医院打狂犬疫苗。 陈濯怀疑这家伙可能有什么医院恐惧症在身上,别看平时在外面又狂又臭屁,整个一中二社交狂魔,但一进了医院就缩得像只鹌鹑,他间歇性社交恐惧发作,一路都乖乖跟在陈濯后面,医生问个话都好腼腆。 他在诊室里坐得板正,好像被人点了穴一样一动不动,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护士手里的针头。 医生给他开了两针,一针疫苗一针破伤风,这对夏子澈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虽然他表情还算正常,但陈濯注意到这家伙放在膝盖上的手都攥紧了,看着紧张得不行。 输液室边上的床上还有个小男孩来打退烧针,那小家伙在护士给他消毒的时候就嚎得像杀猪,等针扎进屁股里,那哭叫声简直要掀翻屋顶,穿透力极强。 陈濯揉揉耳朵,又看看旁边的夏子澈,没忍住笑道: “你一会儿可别哭啊。” “怎么可能。”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