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将所有兵书烧成飞灰。 读四书五经,读史书列传,唯独再不碰兵书、兵法。 奴仆小心翼翼的开门,架着冯泽进来。 “酒,酒,酒……” 冯泽意识混沌,还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抓住奴仆的手就要喝酒。 “王爷,世子带来了。” 奴仆摆脱冯泽纠缠,仍在地上就连忙退出去,唯恐被王爷怒火波及。 平西王神情肃然,一页页翻看史书,任由儿子在地上烂醉。 许久之后,整本书都看完了。 “起来罢,莫要再装了!” 冯泽摇摇晃晃的起身,真气运转,转瞬就从醉酒中清醒,随意的瘫坐在椅子上:“父王,再这么装下去,我可就真成了废物。” “那样才好,冯家或许能留下香火。” 平西王说道:“可惜你不是废物,总想着做些大事,为父也就没别的选择了!” “做大事,也不必谋反。” 冯泽说道:“比如领兵打仗,或者诗词文章,寻常人能做事我能做更好!” “你也知道那是寻常人。” 平西王叹息道:“为父是国朝唯二的异姓王,北边那位已然听调不听宣,朝廷拿不下他,一定会拿冯家开刀!” 冯泽自是明白其中道理,否则也不会同意藏拙。 冯家看似鼎盛,实则危如累卵。 文官本就鄙夷武人,更何况平西王灭国之战,给了陛下量田、改革的底气,早就恨不得将冯家抄家灭族。 武官也不敢与平西王走得近,唯恐让陛下怀疑有谋反之嫌。 唯一支持平西王的只有正统帝,且不说信任是否永远,也不提九族安危系于一人,只陛下年今五十就不是个好托付。 “为何不支持皇子,反而选择了那阉狗?” “为父敢与任何皇子走近,定会失去陛下信任,冯家就活不到起事之日。” 平西王说道:“反而东厂那阉狗口碑虽差,做事不讲规矩、不择手段,境地却与为父很是相似,满朝皆敌,更重要的是有能力。” “冯家在外,东厂在内,或能为冯家寻得一线生机!” “什么一线生机,不过是为权势寻得借口。” 冯泽说道:“父王真想家族无恙,可上书托病,辞去所有官职,回西北老家养老,冯家定然会有几代富贵!” 话中带刺,平西王也不恼,反问道。 “你这厮愿意回西北老家?” “当然不愿意!” 冯泽刷的站起身来,昂首挺胸,眼中闪过几分狂热。 “纵使赌上九族性命,也要搏一搏,既然来世上走一遭,那就要在史书上留几行字,哪怕是反贼、骂名也无妨!” …… 东厂督公回来后。 本就暗流汹涌的京城,开始掀起阵阵波涛。 先是御史大夫上书参奏吏部尚书,罪名是卖爵鬻官,结党营私,请陛下交由镇抚司调查。 朝野哗然,摸不清这两个有何仇怨。 一个清流之首,一个六部天官,二人都是文官中流砥柱,竟然会撕破脸皮。 未曾想这只是开始,朝中又有数位大员上书参奏。 正统帝只要上朝,朝中大臣就互相攀咬,庄严肃穆的早朝乱成了菜市场,平日里岸然道貌的大人物,几乎要抓头发抠眼睛厮打起来。 乱哄哄的朝堂,完全没法处理事务。 偏偏正统帝又不能全抓起来,只能头疼调解,今日安抚户部,明日劝说吏部。 旁观的明眼人都看出来,朝堂混乱必然有幕后黑手。 这只是大风波的前兆! 转眼到了六月。 烈日炎炎。 宫中成了热腾腾蒸笼,祛暑用冰与日俱增。 眼见着窖藏的冰块消耗殆尽,御用监为保障后宫所用,从民间收取冰贡。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