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只是风雪中发生的一幕幕幻觉。 前后不过片刻,世界重归宁静,只剩撒落一地的脏污。 四位守序者站在雪地中,如蒙入一场大梦,梦境苏醒时分,难以完整回忆起自己都做了什么。 全队最后一道伤在蒋枭的蛇尾上。 大家呆愣愣地看着那道伤口自动愈合,但它愈合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 几秒种后,悬浮在空中的蒲公英种子迟疑着围上去,在旁边徘徊观察了片刻,确定那道伤口已经停止愈合,才又慢吞吞地开始干活。 不远处,秦知律无比自然地在安隅身子软下去时一把揽住了他的腰。 冷风透过宽大的下摆灌进去,安隅的腰很凉,隔着手套都能感知到皮肤的寒意。 黑色的风衣下滑出两根触手,又缠回了老地方。 “睡着了。”秦知律淡定地对跑过来的蒋枭等人道:“能力使用过度,就会睡着。” 风间第一次见到这场面,倍感新奇地看着歪倒在秦知律肩上的安隅。 那头几乎能融入风雪的白发乱蓬蓬地铺在尖塔最高长官的风衣上,绷带遮住了睡颜,但像小兽一样平稳的呼呼声又展示出那个人真的睡得很沉很香。 记录仪从空中降下,被风间揣回口袋。 他努力忍住了拍照的冲动,压低声音问道:“角落大人要睡多久啊?” “不用小声,真能吵醒他的话你就厉害了。”秦知律瞥了一眼倒在自己肩头的人,迟疑了一下,“可能我的引导有些过度,上一次他透支后睡了八天。” 众人:“……” 蒋枭沉默片刻,“我不得不提醒您,从基因和生物结构上来讲,安隅只是一个弱小的人类。” “弱小。”秦知律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你不是说,你有幸见过他狩猎吗?” “快速成长起来,对他自己、对人类,都有好处。” 缠在安隅腰上的触手又紧了些,秦知律偏头看着他,许久,抬手捂上他在风雪中冻得有些发红的耳朵。 指尖擦过耳后的疤痕,停顿了一瞬,又帮他拨了拨头发盖住。 “只能在极限中获得成长,这是他的宿命。” 秦知律低声说着,许久后才重新抬起头,视线平静地扫过蒋枭和其余人。 “他绝对不会仅仅是个辅助。”他隔着手套摩挲着安隅毛绒绒的脑袋,“他是个指挥家——他要操控的,也远不止一两场混战而已。” 作者有话说: 【废书散页】26 面包屑 无论神明还是蝼蚁,在宇宙中都一样。 渺小。茫然。 常常在无意义地原地打转。 很偶然时,宇宙会抛下一些面包屑。 以此把下一个出口指引给迷茫的家伙。 所以神与人一样,都会对宇宙的面包屑无比珍视。 美妙的是,你永远不知道下一次会在何时收到新的面包屑。 也猜不透,会是谁路过你身边,随手将它们撒下。 ************ 【碎雪片】风间天宇(1/3)毛球状物体 我有一双大而圆的眼睛,只有眼头勾起一个小尖尖。 他们说我像一只猫科动物,被我盯久了会害怕。 但其实我的畸变型是蒲公英,传递治愈力的也是那一颗颗纷飞的种子。 它们圆滚滚,毛绒绒,在空中忽闪。 我的眼神确实凶了点,但对毛球状物体没什么抵抗力。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