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时,还是小孩子的曹绍就很喜欢缠着他玩,曹勋曾手把手地教弟弟写字,也曾因弟弟顽劣打过他的屁股。 等他去了边关,曹绍也长大了一点,便经常给兄长写信。 他或许忘了小时候的兄弟亲近,可曹绍钦佩兄长的战功,这份钦佩反倒加深了渐渐淡去的手足情分。 “听说你中了探花?” “都是皇上偏宠,大哥不用太当真。” “会试第八名,总不是皇上宠出来的。” “即便如此,在大哥面前也不值一提。” 兄弟俩翻身上马,一边往定国公府的方向走一边闲聊着。 不紧不慢地走了两刻钟,定国公府到了。 潘氏率领一众家仆出来迎接。 曹绍本来很高兴的,这会儿见到母亲,脸上的笑容便淡了一些。 曹勋只当没发现,下了马,客客气气地朝潘氏行了一个礼:“母亲。” 潘氏手里拿着帕子,很快就对着面前的继子擦起泪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总算不用我再牵肠挂肚地惦记了。” 曹绍心中有怨,现在看母亲做什么都觉得虚伪,而且他确实也没觉得这些年母亲有多惦记长兄,最多说些场面话。 “好了,大哥这一路风尘仆仆,有话去正厅说吧。” 曹勋笑容温和:“还好,昨晚在城外休整过了。” 潘氏幽怨地瞥眼亲儿子,带着两兄弟去了正厅,边走边道:“自打你父亲去世,我就搬去西院了,正院空了这么多年,总算等回了你这个一家之主。” 曹勋看着周围熟悉的院内景致,道:“儿子不孝,家里这些年全靠母亲一人操持,叫您受累了。” 潘氏非常善解人意:“你那是为了报效朝廷,出生入死换来了边关稳定,我们在家养尊处优,有何可累的。不过话说回来,我这年纪越来越大了,打理内务渐渐力从不心,你既然回来了,便该趁早娶个贤妻,到时候我把内务交给你媳妇,便可以真正地享清福喽。” 提到娶妻,曹绍脸色更差。 曹勋笑道:“我才回来,倒也不必那么急,母亲且多操劳一段时日吧。” 说着话,三人进了正厅。 北面是两张主位。 曹勋是一家之主,潘氏则是家里最大的长辈。 潘氏故意放慢脚步,余光打量着旁边几乎并肩而行的继子。 曹勋保持着先前的步伐,径直在左侧,也就是前两任国公生前专属的太师椅上落座。 潘氏眼角微抽。 曹勋坐好了,神色从容地看着潘氏在另一张太师椅上坐下,然后夸起曹绍今年的春闱表现来。 这个话题让潘氏由衷地笑了出来。 丫鬟送上茶水,曹勋端起茶碗,慢条斯理地细细品尝,交谈时偶尔流露出一丝远行之人终于回到家的疲乏。 潘氏还想打听打听今日的庆功宴,曹绍关心兄长,开口劝道:“母亲,大哥肯定累了,您先回去休息,有什么话等傍晚再说。” 潘氏:“……瞧瞧,我这个做母亲的倒还不如你这个弟弟细心了。” 打趣归打趣,她还是领着丫鬟默默走了。 曹勋将她送到门口,这才看向弟弟:“我怎么觉得,你对母亲颇有不满?” 曹绍委屈啊,被素来敬重的兄长问起,眼圈都红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