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挺简陋的,是吧,一个桌子围了仨人,手碰手,纸碰纸的,肩膀碰肩膀,恨不得椅子上都要坐上两个人,可大家还能有如此精神头,其实我是非常开心得。 那些人互相看了看,他们笑了出来,露出两排牙齿,脸蜡黄蜡黄的,付其参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手摸自己嘴角与下巴,微笑地开口说道。 #付其参(中年)我来了陕北第一件事就是把胡子刮了,脸上收拾得也干净,精神不少,可人精神了,这心也得精神起来,我们就来讲讲咱们中央党校入学的第一件事。 众人立马直起身子望着付其参,付其参缓缓后退几步,灰色的军服格外臃肿,他露出一丝微笑,一转身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着,边写边说着。 #付其参(中年)大家知不知道我们这个训练班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啊? 众人互相看了看,一个人一拍桌子站起身,目露凶光,开口说道。 “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尽快向蒋中正复仇!这个国贼!害死咱们多少人,咱们必须叫他们血债血偿!” 众人听后,纷纷附和着,付其参听后哈哈一笑,那个人坐回椅子上,付其参深吸一口气,望着黑板上的字,用粉笔一划横线转过身,用粉笔一点上面的字开口说道。 #付其参(中年)这个才是我们最终目的! 众人纷纷侧着头看向黑板,一阵阵金灿灿的光芒从窗户透进房间,尘埃在金灿灿的光柱中飘摇,众人眯着眼睛,断断续续地念道。 “抗日…民族…统一战线?” #付其参(中年)没错!什么内战,什么复仇,那是后话,他蒋中正搞不明白,可我们要搞清楚谁才是最大的敌人! 付其参缓缓垂下手,几缕黄土因为他敲黑板又落在军帽和身上,这次没有人再笑,而是静静望着他,付其参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 #付其参(中年)咱们这个学校啊,师资匮乏不用说了,没几个专业的教读书教识字,教得都是政治,比如,我们军队如何适应不久将来的抗战,以及我们应该制定哪些政策,所以明儿啊,主席就会亲自给你们来上一课。 众人纷纷抬起手来鼓着掌,哈哈笑着,付其参露出一丝微笑,金灿灿的光芒划过他的侧脸,黑板摇摇晃晃地,伴随着震耳欲聋的掌声,画面定格在黑板上的字。 一个人的背影在走廊大步走着,走廊天花板一盏盏灯散发着黄灿灿的光芒,灯光不时一闪一闪着,他的手不时缓缓翘起,手指如弹钢琴一般轮着一起一落。 几个国军军官划过他身侧,一面面窗户外的夜色格外璀璨,星星点点的金光在南京市区的黑夜微微摇晃,如同城市里的萤火虫,窗帘不时随着风起着涟漪,窗外的黄月随着于先词的前进缓慢移动着。 他的背影走入一间房间,只见陈博术站在桌前手中握着电话,脸色阴沉,桌上摆着几个白色的药瓶,蒋中正的相框歪着挂在墙壁上,他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 #陈博术(中年)什么对日不作为,攘外必先安内,抗日必先实现统一!委员长都强调几遍了!他们是聋了吗!你们立刻回电告诉他们,两广若不接受改编执意独立,我军将派大军包围!还有,你告诉陈济棠!委员长好心好意将他保荐为总司令!现如今和那些鸡鸣狗盗之辈联合起来反对中央!若再执迷不悟!别怪我南京国民政府不念他十几年的交情! 说罢陈博术一下将电话扣回桌上,他低下头大口喘着气,眉间的汗珠摇摇欲坠,他的手发着抖,颤颤巍巍抓住桌上的药瓶,药瓶随着他抖动的手发出阵阵咔啦咔啦的声音。 于先词默默望着他,抿着嘴神情格外复杂,几枚白色的药片被磕进陈博术发抖的手心,陈博术眼眶发红,瞳孔晃动,他张大着嘴巴,几滴汗珠划过他的侧脸,脸颊也逐渐红了,气息粗犷而急促,他的手抽搐着缓缓抬起,颤颤巍巍一翻手心将药送进嘴里。 他嘴里来回动着,颤颤巍巍将手伸向桌子上的玻璃杯,他的手贴着桌面缓缓前进着,手指抬着微微晃动着,手指在玻璃杯的影子变形,随着手指一下勾住杯子,陈博术大口喘着气,几滴水洋洋洒洒落在地上,他一下将水一饮而尽。 他眼眶泛着红,缓缓挪着身子坐在桌上,于先词神情复杂地望着他的背影,听着逐渐平缓下来的喘息声,一阵阵风泛起陈博术的发丝,他低着头,手握着杯子,轻声说道。 #陈博术(中年)别在那站着了,过来吧… 于先词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到桌前,默默望着陈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