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前面的马车,压低声音道:“似乎是要给太子殿下选太子妃。” 苏澜一顿,选太子妃?那怎么可能会让庶女进宫?事情显然没那么简单。 苏澜这般想着,却也只是浅浅一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调侃道:“你倒是知道的多。” 拂冬得意地笑了笑,“那是自然。” 可在那之后,苏澜不再有回应,拂冬便规规矩矩地走在马车旁不再说话。 马车兜兜转转最终停了下来,苏澜掀开帷裳往前面看去。 府外格外冷清,也不过站着几个婢女和小厮,朝她们所在的方向看来。 苏澜暗笑了一声,这苏家……倒是连迎接她这一步也给省了。 苏景云见此,微微皱眉,“人呢?我不是与她们说过今日五姑娘要回来,一个个不在府外等候,都去哪里了?” 门外的婢女支支吾吾道:“三姑娘和四姑娘出门了,六姑娘应当……应当……” “好了!”苏景云不耐地打断了她,“衡儿呢?” “爹,我在这儿。”从婢女后面探出一个小小的脑袋。 苏景云见此,脸上的不悦终是舒缓了下来,他朝着苏衡招了招手,“衡儿,这是姑姑,过来叫人。” 苏衡抬眼看了眼苏澜,又把身子缩了回去,“不要,她不是我姑姑,我没有这个姑姑。” 苏景云染上怒意,“不得无礼,这是你五姑姑,以前不住在府里,如今回来了。”他转而对苏澜歉意道:“这孩子有些认生,等过些日子熟络了,便好了。” 苏澜只是浅浅一笑,“没想到大哥的孩子都这般大了啊。” 她对孩子也说不上什么喜不喜欢的,但苏景云的孩子长得倒是惹人怜爱的,她微微俯下身,“你叫什么名儿?” “你方才没听见吗?我爹叫我衡儿,我叫苏衡!”小萝卜头探出脑袋,仰着下巴“趾高气昂”道。 “衡儿,不得无礼!爹是怎么教你的!”苏景云心里很不是滋味,今日除他之外府里都未有人出来相接,这怕是要寒了苏澜的心。 他对这个妹妹不由得更心疼了一些。 苏澜笑了笑,“不碍事,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是这般顽皮,如此性子也是好事,以后不至于被人欺负了去。” 她想起自己小时候的模样,默默感叹了一声,那怕是十个苏衡都比不上的。 苏衡朝她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一溜烟儿地跑开了。 此刻的苏澜并不知道,日后她千算计万谋略,没想到最后却是栽在了这个小萝卜头手里。 若是再给她一次机会,她定是会从今日起,就避开这小萝卜头,能离多远就多远。 …… 苏景云早就替她选了一处院子,苏澜很是心仪,位置是偏了些,不过清静。 用苏景云的话说,适合她养病。 进了自己的院子里,苏澜便把苏景云给她安排的一众婢女给遣了下去。 她不喜欢这些不知底细人近她的身,虽然拂冬也是苏景云派来给她的,但经过前两日的相处,苏澜也将拂冬的性子摸透几分。 府里可以信任的,除了苏景云,只有拂冬了。 “拂冬,你去帮我送些热水来,我先沐浴一番再去拜见大夫人和祖母。” “是。” 这两日一直在赶路,总不好带着这一身狼狈去见她们。 等苏澜浸入浴桶中时,她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京城的冬日真的是越来越冷了,也不过是几年没有回来,她的身体竟然都有些受不住了。 苏澜惬意地闭上了眼睛,给自己擦拭着身子,忽然,她的手一顿。 她触碰到了自己的左胸口,那个位置有一道凸起,细看有些狰狞,苏澜低头看着身上的疤痕,苦涩地笑了笑。 当初这道伤可是差点要了她的命呢,可她还是活了下来,看样子是她命不该绝啊…… 突然,苏澜手上动作一顿,她从浴桶中翻身而出,一手抓过旁边的中衣套在了身上,飞快地束好,又披上了斗篷,站在了床榻旁。 “二姨娘,五姑娘当真在沐浴,可否等奴婢通报一声。”拂冬的声音在屋外响起,还带着一丝急切。 “沐浴?”门外响起了另一道陌生而略带刻薄的声音,“这刚入府,不先来拜见各位长辈,倒是躲在了卧房里,呵,这乡下来的丫头啊,就是这般不知礼数!” “二姨娘,五姑娘当真在沐浴,姑娘她身子不好,赶了好些时日的马车,怕身子有些——” “好了,这里有你什么事!”二姨娘不满地打断了拂冬的话,“身子不好?这在乡野间长大的,还容得她身子不好?你莫要拿这些话来诓——”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