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做出任何会被他人察觉到问题的反应。他只是忽然转头看了一眼远方的承重柱上,那刻印着‘星流’之名的锋利刀痕。 随后,他忽然高声问道:“等我们回来的时候,你们想在这儿留下什么痕迹?” ‘双s’带头拉胯,一直绷着一股‘不能在学弟学妹面前丢脸!’气势的年轻人们当场就绷不住了:“嗐嗨嗨,雷哥你干什么呢哈哈哈哈……”“我要在大门上画我的头像!”“前头停机库让签名吗?”“一群弱鸟,哥哥我早在‘太平洋’里留好后门了!”“笑死,被‘太平洋’放了个新太平洋是吧?” 四万多早已经历过战斗与杀戮的预备士官,就这样保持着整齐划一的阵型,互相喷着吐槽、笑话与垃圾话,走上了一艘艘飞船。 后头的校长一边笑一边气的直拍自己的悬浮椅:“一帮小兔崽子……等回来全给我扫植物园去!!!” 第69章 往日曾有人在银河星网上提出过一个问题: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所在的种族走到了它的终结,你会有什么感觉? 对这个问题,广大星网用户踊跃发言,回答内容长的可达五十万字节,短的大约只有一句话,有的早在百年之前就已经广为人知,有的可能时至今日仍在撰写。 但以上所有,大约都可以总结为三种核心思想——“关你屁事?”“关我屁事?”“还有这等好事?” ……就,普遍还挺具有攻击性的。 但那也的确反映出了银河综合体内部的情况:思潮混乱,隔阂严重,虚无、怀疑与批判横行,人人在对话中优先选择对其他生物持以敌意…… 这样的情况从银河帝国中后期延续到现在,是严重的历史遗留问题。 时至今日,科技无限的向前进步着,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却如部分道德标准那样向后退却。即便人们赖以生存的资源已经足够使用,敌意也恒久酝酿在生物的掠夺本能之中。 而现在,这样的敌意来到了猎户人联面前。 “有些东西不想再继续和我们分享这片星空了。”苏珊娜说。 雷廷与她、桑德罗、卢卡斯、优兰达等人同处一个运载舱,当她说话时,周围的熟人大多点头表示赞同。 看着封闭起来的斥力屏障,雷廷的目光有些怔忪。 如今,这数百艘运载飞船已然在护卫舰队的环绕中没入深空。他被这钢铁的行列载动,就好像他只是这群星的过客。而他已熟悉的星光也从他身边的舷窗外经过,正如它们也是他生命的过客。 这种感觉很奇特,它没有让雷廷一直紧绷的精神感到放松,但却让他好像看到了世界的另一面。在地上看不到的另一面。 他一向喜欢在太空环境里的感觉,换个角度看星空会让他更自在,与每一颗星星擦肩而过时,他都能感受到新的精神体验。 在高等超能者的敏锐感知中,飞船规律的机械运转声自四面八方而来,永无止境的嗡鸣着回荡。 雷廷能看到舷窗外的景色,还有那环护在远处的护卫舰队。理论上,有它们在这里,他们所有人都是安全的。 是吗? 雷廷想起校长那尽力绕过一切的叮嘱,想起了她往日看他的目光如看到熊熊燃烧的火。 他知道,他的火与光已经引来了群星的瞩目,而它们都知道,那火将在那片承载了无数价值与故事的星空中燃烧下去,无论时间是短是长。 换上制式装备之前,雷廷深深看了一眼瓦伦的通讯号。 他没有抓住这最后的机会向对方发送什么信息,只是注目后关闭了光脑外机,以最符合标准流程的操作解开了它的机械锁定。 但在他戴上制式装备之前,他所在的舱室猛然打开了门,一个陌生军官直直走进来,站定在雷廷的座位前,伸手向他出示了什么东西。 舱室内猛地一静。 银光在戴手套的手里一闪而逝。雷廷微微眯眼:那是第一军团长瓦利安娜·别列科夫披风上的一个徽章固定扣。早在三年前他就已经注意到过它了,那是一颗带着细微擦痕的金色五角星,在灯光下闪闪发光的样子十分引人注目。 “带上你的作战装备。”那军官沉声道,他强调了‘你的’发音,“雷廷。”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