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刀的过程凶险万分,不仅需要精湛的医术,也需要患者自身拥有强大的意志力与求生力,否则还是挺不过去。 卫廷从外头合上门。 苏小小打开急救包,取出干净的纱布与碘伏、生理盐水放在一旁。 随后她双手握紧刀柄。 拔刀原本就是二次伤害,因此角度一定要对,力道要精准,避免划伤更多新的皮肉组织。 门外,众人焦急而又好奇地等待着。 对钦天监的人而言,他们是不相信老护国公能够起死回生的。 卫廷把人带过来时,分明已经没有气息了,就算还有,那也只是残喘的最后半口气,等咽下去就没了。 他们不是没见过死亡,濒死之人的样子与老护国公的一模一样。 他们与其说是在等秦沧阑治愈,不如说是在等待卫廷一行人彻底接受现实。 苏承并不知这群人的想法。 他只信他的大胖闺女。 大胖闺女让他叫爹—— 苏承望着紧闭的房门:“爹——” 头顶比心。 苏承大鹏展翅蹦过去:“爹——” 胸口比心。 苏承又螃蟹步走过来:“爹——” 拉着女婿比心。 卫廷:“……” 钦天监的人嘴角一抽。 这特么是哪儿来的二傻子? 刺激疯了吧? 屋内,苏小小干脆利落地拔出了秦沧阑胸口的匕首。 没了匕首堵住出血口,血管内的鲜血喷涌而出,苏小小快速拿出一旁的纱布摁住。 肾上腺素发挥了功效,秦沧阑没再出现二次心脏麻痹。 接下来就是止血、清创、缝合。 每一步都是在和阎王抢人。 苏小小始终保持着从容与冷静,宛若神之手,扼住了阎王的咽喉。 司空云来到了观星台上。 他望着风雨飘摇的京城,衣袍被迎面打来的暴雨湿透。 但渐渐的,暴雨开始停了。 他心念一动。 这时,他的弟子健步如飞地上了楼:“师父!师父!秦沧阑活过来了!” 暴雨过后的京城,万籁寂静。 他的目光望向遥远的天际。 将星的命格……竟然当真被改动了吗? 从这一刻起,秦沧阑的命格,他看不透了。 司空云下了楼,来到医治秦沧阑的厢房。 苏小小刚从里头出来,衣衫上满是血迹,脸颊上也飞溅了几滴。 司空云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这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眼神却透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沉稳与坚毅。 他在打量苏小小时,苏小小也看向了他。 似是猜出了他想问什么,苏小小说道:“还没完全度过危险期,不宜挪动,需在钦天监养伤几日,不知可否方便?” “无妨。”司空云说。 一旁守了半日的主簿急坏了。 啥叫无妨? 监正大人,您收留的可是秦沧阑啊! 私底下与秦沧阑来往倒也罢了,摆在明面上,是嫌不够犯陛下的忌讳吗? “隔壁厢房有热水。”司空云对苏小小说道。 身后的弟子一怔。 热水? 啊…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