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高阳疼得倒吸好几口凉气,握拳就朝着压着他伤处的詹婷白砸去。 詹婷白头冒金星,被儿媳妇拉起来时还懵的:她儿子竟然打她?还用拳头砸她? 季高阳看到他媳妇不停地给他使眼色,也想起自己刚刚下手狠了。 “妈,你刚才压到我伤口了,我以为又是那个人摁着我打。我情急之下就……” 季高阳一边解释,一边关心道:“妈,你有没有哪里受伤?要不让我媳妇赶紧带着你去检查检查拍个片子。” 季高阳的媳妇也附和着,一口一个妈,又是给揉头,又是倒热水。还埋怨刚季高阳痛糊涂了,连自己亲妈和贼人都认不出来。 詹婷白喝了几口热茶,忽视了后脑勺的隐隐疼痛,“到底是谁打你的!光天化日之下,我们一定要报案。” “我昏倒前,隐隐看到了这个人的背影,很高大,还有点眼熟……一定是我平时得罪了谁,我得好好想想。” 季高阳话落,詹婷白就想起了一个人——季南烽! “既然高阳看到了人,我现在就去报案,一定要让便衣替妈和高阳讨回公道!” “等一下!!!”詹婷白高呵一声,叫住了儿媳妇。“你先回家给高阳整理一些洗漱用品和换洗的衣服。” 等季高阳媳妇一走,詹婷白扑到季高阳的身边! 一激动,又压到了季高阳的手。 詹婷白这回学乖了,在季高阳没动手前身体就往后退缩了回来。 这一瞬间。 母子俩面面相觑,诡异地谁也没有开口。 最后,还是詹婷白开口:“他来了!一定是他干的!” “谁?”季高阳现在浑身都疼,他压根就没心疼猜这种哑谜。 詹婷白小声地道:“季南烽!我在龚家看到了季南烽夫妻俩,他们真的是能钻营,竟然成了龚家的干女儿。” 季高阳一听是季南烽竟然来京市了,猛得从床上坐了起来,因为动作太大,疼得呲牙咧嘴。 “嘶——” “他娘的狗娘养的,一定是他!我一定要报案让便衣抓他!让他把牢底坐穿!不,要木仓毙!” “不行!不能报案!” 詹婷白摇头,“你一旦报案,你爸一定会关注这个案子,他就会发现季南烽是他儿子!你说你爸会不会利用手里的关系把人给捞出来?” “我爸不是这种人!他从来不会因私事而滥用关……” 剩下的话被季高阳自己吞了,扪心自问,要是他,他面对自己以为十几年的儿子,就是要他的命,他也愿意。 更何况,他爸从未忘了那些乡下人,一个个都给他们立了牌位。 就算是外头风声那么紧,他也从不肯让人将这些牌位收起来。 季高阳被打肿的脸因为嫉妒而变得扭曲,他们活人难道就真的比不过死人吗? 要是让他爸知道那些乡下人没死,他爸是不是就会更关注他? 他从小接受了良好的教育,还能比不过一个乡下泥腿子? 但是季家,偌大的家业,还有他爸的人脉权势……只能是他的! 季高阳的脸上有一瞬的疯狂,但是很快他又冷静下来。 “难道这事就这么算了?” 詹婷白脸色狰狞,“当然不!我要让他们求死不能,求生不能!这么喜欢来京市蹦跶,那就一辈子都留在京市吧!” “妈,你别犯糊涂啊,要是真对他们动手,他们命大没死,我爸就该把我们大义灭亲了。” 詹婷白面对儿子的关心,脸色缓了缓:“放心,就那些泥腿子还不配我这个季夫人动手。” 季高阳刚想询问,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两人默契地不再开口。 老季走进病房里,看到季高阳浑身是伤,但是身上却没有半点出血点,力度控制地那么好,一看就是经过专业训练的。 “谁打你?” 季高阳摇头,“我没看清。” 老季皱眉:“所以,你没还手?” 季高阳没想到他爸会这么问,“对方来势汹汹,我又喝了酒,只能护住头。” 老季眉头夹得更深了,“所以,你一下都没还手,就抱着头任由对方揍,等人打够了,将你拖到医院后门?挨了一顿揍,你连对方的脸都没看到?” 季高阳想要反驳,但是面对他爸锐利的目光,最终只能点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