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阮棠被赵母给客气地请出来。 到了没人的地方,阮棠的笑脸就落了下来。 她刚刚看到了赵母的收音机是个旧的,不是赵家厚新买的。 这不是重点,赵母的收音机也是拼装的。 旋钮上的漆被手上的油脂摸得退了色,可见平时没少调频。 省城的信号很好,并不需要经常调频。一般人都是稳定在喜欢听的几个频道。 所以,怎么样的使用频率,才会让旋钮上的漆褪色? 按捺下疑惑,阮棠从病房里出来后就去了省城五大厂之一的制氧厂。 制氧厂不是制造氧气,是制造造氧气的机器,是生产钢铁,造车的必需品。 阮棠拿了同一套说辞去拉资助,只是话里隐晦地说:“我们省一医护人手紧张,五大厂只能择两三家来选择合作对象。如果造车厂需要的医护多,那其她厂的合作只能搁置了。” 制氧厂曾经是五大厂的老大,这些年被造车厂压了一头,早心里不服。这会儿听说,厂医合作还要紧着造车厂,当即就不愿意了。 “阮院长,我们制氧厂可不比造车厂规模小,你怎好厚此薄彼?” 阮棠被说得羞愧地低下了头,“下回,再有这种事情,我肯定头一个来制氧厂。” “也别下次了,造车厂不是还没跟你签合同吗?这种给员工送福利的大好事,我直接就能拍板!合同呢?我们现在就签。” 阮棠为难不已,“毕竟我先找的造车厂,不通知造车厂一声,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谁让他们婆婆妈妈拿娇。” 阮棠心里狂点头,这个制氧厂的厂长可太合她脾气了。 就是,谁让造车厂领导婆婆妈妈的。 他们省一可从来不是让人挑挑拣拣的,只有他们挑别人的份儿! 要不是季南烽有任务在造车厂,她肯定选其他厂。 与阮棠签了合同后,制氧厂的厂长亲自广播说了这个好消息。 工人们听说在厂里就能看病,一个个欢呼不已。 这好消息就像是长了翅膀,从制氧厂传到了造车厂,传到了其他厂。 造车厂的厂长亲自打电话到制氧厂询问此事,制氧厂厂长得意地跟他炫耀,他们选了两医生两护士,省一人手紧张,最多只能选择一个大厂。 造车厂的厂长一听,急了,原本他还想晾一晾阮棠,想要压一压价,没想到制氧厂这个棒槌厂长直接签合同了,还当场就广播告知全厂工人。 造车厂也顾不上架子,他们厂自诩五大厂老大,回头省一跟其他厂签了合同,那他们的老脸往哪儿搁? 造车厂厂长将阮棠堵在了丝绸厂门口,就在丝绸厂门口签了合同,跟制氧厂一样要了两医生两护士。 钱到手,阮棠就开始返聘退休医护。 季奶奶带着阮棠,去寻了她的老姐妹们,将这事放出了风声,四天后面试。 因为阮棠透露出工资按照职级走,这在省城所有的医院家属院里掀起了一股不小的风浪。 为了表示对制氧厂的重视,阮棠让郑锡给自己安排在第一次轮值。 制氧厂的领导班子很能来事,第一天就让阮棠做了一个安全讲座。 阮棠也很直接,直接从外科这方面,讲解了遇到意外后第一时间该怎么办,受到了工人们热烈的欢迎。 也因此,制氧厂的领导班子收获了工人们的高度赞扬。 讲座结束后,回到了厂医办公室,外头就排满了家属们。 上班时间工人没空,家属们就来排队看病。 与阮棠搭档的是内科的医生,两名护士根据家属们的病情分成了两队。 等到三天轮值结束后,阮棠觉得整个人都快被榨干了。 这三天,她不知道看了多少病人,讲了多少话。 每天都被季南烽用自行车给驮回家,回家后倒头就睡。 到了第三天,阮棠已经适应了这个强度。 阮棠上车就说了赵母手里的收音机。 季南烽想起蒲夏冰的继父在厂里宣扬他买了新收音机,“赵家厚应该送给了蒲夏冰的继母袁荷了,这条线我会让人跟下去的。” 设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