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雨下一夜,邬怜没回家。 她自己都觉得可笑,竟然在陆柏屿开的房间住了一夜,无梦直到闹钟声响。 夜里洗的校服甩干,散发着酒店洗衣液独有的清香,邬怜穿在身上,说不上来今天和昨天的差别。 只是走进校园,她有了对陆柏屿的恐惧。 整个上午,邬怜都在自己班级,下课不出去,脑中充斥对瞿闻提分手的措辞。 她不想说昨晚的事。 过程不必示人,就此分开,是最好的结果。 中午,同桌有事回家,邬怜独自下楼,在中厅走廊看到一抹熟悉身影。 他们三人下楼梯,陆柏屿走在左边,转角时,她看到他清晰的侧脸轮廓,昨晚之事浮映脑海,引她心头一坠。 细看,他和旁边人有说有笑,那头米金狼尾将他温润雅致的形象托出纨绔风月气。 其他两个男生看不到脸,但身形与高挑的陆柏屿相比毫不逊色。 肯定很危险。 邬怜放慢脚步,有意与走在前面的人拉开距离。可刚缓下来,她鞋子后掌被人踩中,让心不在焉的她踉跄跌倒。 以为自己要失重摔下去,邬怜一瞬间吓得尖叫,眨眼后,膝盖跪着坐在台阶上,好在虚惊一场。 “对不起……” 不小心踩中她鞋子的男生慌忙道歉,作势就要扶她起来。 顾不上自己的痛和尴尬,邬怜强撑着转过身,背对楼下方向。 刚拐过来,瞿棹听到嘈杂声音,浓眉冷淡着抬眼,看到摔倒女生束发的绿色发圈。 莫名想到那十秒视频,白色大床上铺开海藻般浓密柔顺的乌发,上头点缀一抹绿,在本该香艳的画面里反而清新,引人多看两眼。 “看什么?” 发现他目光偏移,陆柏屿循着望去。 但此时已经走到台阶尾部,上一层发生了何种故事,全已错过。 瞿棹收回视线,目冷声淡,“想没想好吃什么,过期不候。” 闻言,陆柏屿勾唇笑笑,下巴抬起,指着最右边一直沉默不语的项昀声,桃花眼浮闪玩味:“我就说,我送的礼物他肯定喜欢。” 对方笑起的弧度似有不屑,但没说话,利落跟上瞿棹的步伐。 三人刚走出校门,就被一道粗粝声音指名道姓地喊。 一双运动鞋停住了,视线摇上去是鼓胀着麦色肌肉的长腿,散发出强烈的荷尔蒙气息。 再往上,瞳孔则映入了一张戾气丛生的脸,来人微抬下颌,痞气压眼,目光里满是轻蔑。额角贴着创口贴,他整体露出一股野涩生狠的气场。 陆柏屿走到瞿棹身边,淡然一笑:“你弟的朋友,凌岐。” 闻言,瞿棹才正经打量起面前看着只会横冲直撞,像疯狗一样的男生。 自己和瞿闻同父,但感情疏远,连学校都不在一所。但他了解瞿闻的能耐,有那么一个过命交情的哥们儿。 近年来,江州势力早已划分清楚,瞿陆两家从商,项家代代从政,在有头有脸的大家族凌家,祖上出过将军,威名赫赫。 近几代稍微逊色,但凌家老爷子如今也稳坐军方重要交椅,独孙凌岐的身份更是无比尊贵。 但好就好在,他们几人之间的暗涌对抗,大人从不过问,会放权,看看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走上前,瞿棹冷凝的目光落在他额头伤口,没有起伏的声音像溢出几分轻嗤:“旧伤未愈,又来?” 其实凌岐和他挺合得来,都爱拳拳到肉的暴虐快感。 喜欢那种你死我活的厮杀乐趣。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