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笑笑插话:“是啊是啊,说不定你录完口供就可以走了呢!超管局和公安局的审判标准不一样,你要是问心无愧就不用太紧张!” 孟恨水立刻道:“我问心无愧。” “那不就得啦,”沈笑笑翘了翘脚,“你就实话实说,姜厌姐会判断你说没说谎的。” 孟恨水依次看过众人,似乎在找谁是“姜厌姐”。 “…….” 姜厌:“我。” 孟恨水了然地点了点头,她就觉得这人看起来像领导,果然是。 片刻,她坐到了沙发的空处,与姜厌隔着一个茶几面对面看着。 姜厌给她开了个头:“说说四一七特大拐卖儿童案吧,说你与春红…孟春红的关系。” 即使知道这些人已经知道了很多,但骤然听到这个名字,孟恨水还是下意识挺起脊椎骨。 像是要撑起什么很重的东西。 “春红啊…” 孟恨水念着这个名字,低头沉思了好一会儿,缓缓道:“春红是我的妹妹,但不是同父同母的妹妹,她是孟昭林年轻的时候与同乡女友生的孩子。” 她跟姜厌说:“我们家的情况比较复杂,我妈妈是先生下的我,再和孟昭林结的婚,所以孟昭林的同乡女友怀胎八个月的时候,突然听到孟昭林与我妈妈结婚的消息,羊水破了,难产大出血,孩子生下了,但她死在乡村诊所里。” “那年春红刚出生,我已经会在地上跑来跑去了。” 孟恨水回忆道:“春红自小是在别人家养大的,除了几个人谁都不知道她的存在,后来她要上小学了,那家人来跟孟昭林要钱,他们的对话被我妈听到了,我妈妈是心特别软的一个人,她让孟昭林把春红接到家里,春红是挂在孟昭林远房亲戚名下的,以前叫孟娇,后来叫孟春红,是我妈给她改的名字,为了让我们听起来像一对亲姐妹。” “我当时不懂私生女与我有什么利害纠纷,只是觉得多了个特别好的朋友,她特别古灵精怪,长得也可爱,二年级的时候就有小屁孩到处跟着她跑了,嚷嚷着以后要娶她,都被她一拳一个揍飞。” “我们就这么在厂房长大了,当时厂房的邻居都以为她是我们家的养女,在我妈妈的细心维持下,一点奇怪的风声都没传出去,”说到这儿,孟恨水的手指向上指了指,“我们以前就住在五楼。” “我,春红,我妈,孟昭林,孟向江。” “我们五个人就挤在那小地方,但生活得很开心,每天都特别好。当时我和春红睡一张床,她有次偷偷跟我说她希望这辈子都这样,永远和姐姐在一起。” “那时候我答应她了,所以我不能失信,她失踪后我一直在找她。” 姜厌问她:“孟春红是怎么失踪的?” 孟恨水抿了抿唇,从表情上看她似乎很抗拒回忆这件事,但她深吸一口气,还是回答道:“春红失踪那天是个大晴天,当时长夏市接连出现七起儿童失踪案,好几所小学都停课了,但春红所在的小学没有。” “那阵子一直是我妈来回接春红上下学,四月初,孟昭林忽然说他来接送春红,因为他是刑侦大队的。” “虽然因为能力问题他都三十多岁还在和一群刚毕业的大学生抢活干,但我们都对他的职业有滤镜,所以也相信他能保障春红的安全,也就是从那天起,他开始步行接送春红。” “我现在都能想起来春红那时候有多开心,”孟恨水轻声道。 她的声音非常好听,这会儿又轻又沙哑,带着股莫名动人的味道,“春红已经十三岁了,前八年寄住在陌生人家,后五年和我们住在一起,由于孟昭林自觉对不起我妈,所以一向对她冷淡,那几天是春红笑得次数最多的几天,她这辈子的笑都在那几天用尽了。” “四月十四号,孟昭林匆忙回家,他还没说话,我妈妈看到他空无一人的身后,直接就晕了过去。一片兵荒马乱,孟昭林说他只是去了一趟公厕,刚出来春红就不见了,于是我们全家都开始找,公厕周围没有监控,我妈和他大街小巷地找,报警求着警察帮忙找,但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我那时候念初三,知道妹妹失踪了,但总觉得她会突然出现,所以反而没怎么伤心。晚上孟昭林回家,我像往常那样拿起他的手机玩贪吃蛇,发现手机总是时不时跳出消息,我就好奇地点开了。” 孟恨水形容道:“界面上有个小红点,它在一堆路标之间快速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