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那阵总是丢鞋,所以意料之中的,那晚我的屋子进了贼。” 何漱玉说的话让姜厌都愣了愣。 她比她想象的还要冷静。 说到这儿,何漱玉嘴角终于有了笑:“因为提前有防备,所以我只是膝盖受伤,并没有伤到要害,甚至我还捅了那贼一刀。” “那天晚上我想了很多,想了非常非常多..….我不希望我的孩子身上背负人命,不希望有更多的母亲坐在医院长廊里,所以我想要让这个类似于诅咒一样的东西断在我身上,最起码假装断在了我的身上。” “我要虚构出一个无事发生的夜晚,虚构出一个谁都没有受伤,我的孩子就已经平安了的夜晚。” “因此,”何漱玉轻声道,“我让那个男人离开了。” 这下不只是姜厌了,直播间都被何漱玉的话惊了一惊。 【我没听错吗?】 【放了??要杀自己的人被她给放了??】 “我跟他有过交流,”何漱玉大概也觉得自己的行为说不过去,于是解释道,“他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想杀人,在去厨房拿刀的时候根本控制不住手,他明明只是在发现房门没关后想着进来偷点蔬菜水果,他还有一个孩子,根本就不想背负人命。” “我理解他当时的状态,所以我不准备追责,再加上他的体型十分壮硕,正面对抗我根本没有胜算,所以我就没拦着他离开,而后我找出医疗箱给自己止了血包扎了伤口。” “之后的一切…”何漱玉放慢了语气,看向镜头,“你既然调查过我,你应该都清楚了。” “自那天起,大概是为了接近于诅咒所要求的死亡,所以哪怕我再没去见过母亲,我的身体依旧出现了问题,”何漱玉垂下眼眸,露出了手臂上的伤疤,“我得了所谓的精神病,一发病就会自残,每次发病后我看着身上的伤口,我都知道那个诅咒想要我去死。” “就在我以为这就是最苦的局面了,事件的发展逐渐超出了我的预期。” 何漱玉苦笑道:“我想的太简单了,以为能瞒过所以人,但张添还是发现了。” “我的膝盖不能弯曲,落下了残疾,一开始我用被朋友撞了不想声张骗过他一阵,可他还是怀疑起我讳莫如深的态度,察觉到我和儿子受伤时间的巧合,也发现了他情妇的孩子,也就是左念晨的就诊情况。” “他开始找关系调查我们,我能猜出来他想做什么,从他引导我发病砸坏设备,假装破产搬进筒楼的那刻起,我就猜出了他想要干什么。” “他是个烂人,但很爱我们的孩子。” “小梁濒死失明是我这辈子的痛,也是他的痛。” “左念晨有危险。” 说了一连串的话,何漱玉的嘴有些干,她舔了舔嘴唇,抬起了眼睛,双眸看向摄像头。 哪怕布满红血丝,这也是双很清透的眼睛。 姜厌等待她之后的话。 “我不能出门,向南枝已经把我的电话拉黑,她大概是设置了禁止添加好友或者什么,我始终无法联系上她。”片刻,何漱玉轻声说道。 “我没有办法提醒她,但孩子是无辜的,我想保护左念晨,她不该因为父母辈的恩怨受苦受难。” “但是如果,” 何漱玉的语气很平静,和这世间为孩子平静谋划的千千万万个母亲一样,“如果张添真的把诅咒传回给向南枝,害死了那个孩子,我不知道那时候的我会不会选择包庇他。” “张添的父母已经去世,我这边也只有一个患了病的母亲,张添不能进监狱,要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