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根红缎,她知道另一端正被白川舟握着,红缎被轻轻往前拽了拽,她在盖头下轻笑。 轿外已铺满了长长的一红绒毯,从府门一直到正堂。 楚引歌被仆妇扶出来,往前走了几步,鼻尖嗅入薄荷气息,仆妇松了手,白川舟应当就在她的半寸之内, 他牵着她往府内走去,周围的声嚣逐渐远去,眼前唯剩手中的这根红缎。 牵着他和她。 楚引歌在所有的色彩中其实最不喜红,觉得它太张扬太浓烈,她承载不了这般炽热的艳色。 可当下,她却爱上了这浓重如飞舞的烈火,将心动至死方休。 “棠棠,想知道阁主为什么听我的话么?” 楚引歌回神,听他续说着刚刚未完的话,淡淡地应了声嗯。 白川舟偏头看了看她,眸中闪过一丝兴味,将红缎在手中绕了几圈,将她拽近了,慢斯条理地缓声说道:“因为阁主同我说,他心仪你,他还说,他表现得很是明显......” 白川舟顿了顿,声线低醇,“夫人难道丝毫未有所察觉?” 楚引歌的心一颤,一时没能握紧手中的红缎...... 作者有话说: 世子爷:日常逗逗媳妇。 “皎若初晨朝霞,灼若芙蕖渌波。”参考《洛神赋》。 亲迎习俗查阅了《风雅宋》、《通典》、《诗经大雅》,但也有部分是私设,请勿太考究。 第46章 温柔乡 红缎飘飞。 白川舟一把握住, 重新塞回她的手里,轻柔地摩挲着楚引歌凝脂般的指背,眸底的笑意更深了。 慢悠悠地轻语道:“夫人这手, 要像昨晚那样拿稳啊。” 楚引歌愣了一下, 反应过来时已是面色发烫, 他好像经历昨晚之后, 言词间更肆无忌惮了。 但昨晚不是他握着她的手去探寻的么,那滚烫一触就将她的掌心灼热,她当时倏尔就要缩回手, 却被他牢牢禁锢在大掌之中。 明明就.....不是她自己拿稳的。 所幸红盖头罩着, 外界也看不到她红彤彤的娇靥,只当是新娘羞俏,差点握不住手中的红缎。 不过令站在红绒毯两侧的观礼众人诧异的是, 原来那嚣张得不可一世的世子爷,望向新娘时,笑起来竟会如和风霁月般温润。 有个小丫头在一边软糯嚷嚷道:“母亲, 等我长大了, 也要嫁给世子爷这样俊俏的少年郎。” 童言无忌,当即引得大家欢笑, 有人笑问她, “你这个小娃娃还尚是垂髫之龄, 懂什么俊俏啊。” 立即有旁人反驳:“我看这丫头倒是很有眼光, 今日这新郎官风姿堂堂, 恐是天下也找不出比之更卓绝的男子了。” 又是一片语笑喧阗, 热闹十足。 楚引歌之前听姨娘说的时候还觉她是在安抚她的紧张慌乱, 但眼下听道两边的宾客这样说, 倒是生了几分好奇, 看看她的夫君今日有多鲜眉亮眼。 她一路跟着白川舟步入厅堂。 她就看到眼前的两双鞋履,均是锦缎所织,想必上首坐着的是侯爷和侯夫人。 赞礼高声,一叩天地之礼,二跪高堂之仪,三行夫妻之对拜。 三叩首之后,侯夫人忙说道:“牧之,快将棠棠请到寝屋坐下歇歇,这从天不亮到现在已是够累的了。” 楚引歌听到她的喉中有哽咽,心头一暖,侯夫人的热忱是真真切切的。 待他们走后,侯夫人又拉过要跟上的舒云帆嘱咐:“别再去洞房闹了,世子爷二十一才好不容易娶上媳妇,你帮他多挡着点酒,等你成亲,我给你包个大的。” 舒云帆笑道:“世子爷昨儿个就嘱咐了,他心疼媳妇,让我们谁都别去闹呢。” ...... 白川舟将楚引歌送到了熙园的寝屋。 周围的思乐声响才逐渐消弭,但屋内还是聚了不少年轻女眷,都是来看新郎挑盖头的。 赞礼把摆着金秤杆的托盘送到白川舟面前,笑说:“世子爷请。” 见他拿稳,又开始念着喜词:“一挑挑得吉祥如意,二挑挑得恩爱白头,三挑......” 白川舟根本就听不到赞礼之言,只见那红绸布下的流苏在他跟前晃啊晃,勾得他心痒,没等喜词说完,就用金秤杆轻掀了红盖头—— 楚引歌微怔的瞳仁撞进了他的视线。 赞礼都愣了片刻,笑道:“新郎这是急了,那老奴就退下了。” 她拿着侯夫人早已塞给她的喜糖利是,都分给了屋里的女眷,将众人皆带了出去。 这火红的洞房只剩下了他和她。 门被阖上时,还能听到那些女眷离开时的私语:“想不到新娘这么好看,貌比九天神女.......” 楚引歌一偏头,就见白川舟定定地瞅着她,“怎....”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