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皇子还在上学堂修课业,离宣安画院倒是不远,两人捧卷在甬道内走着,白川舟又不动声色地将她手中的画卷给接了过去。 “我可以自己……” “楚引歌,男子在逞能时莫要多言。” 她听罢,笑了笑,这才松了手,这人倒爱显现,不过这样倒是令她的左臂松快不少。 簇簇凌霄在宫墙上攀枝,从满目苍绿中显现,花影缤纷。 楚引歌想到他刚刚的朗声盈耳,问道:“世子爷是将约法三章都看完了?” “是啊,”白川舟哂笑,“楚引歌,你那何止三章,就是约法百章,如此多条例,侯府的家规都没这般繁复,爷的眼都看瞎了。” 哦,原来他眸底泛红,是在彻夜研读她写的章则啊。 楚引歌莫名心情大好,歪头侧目问道:“那爷可觉得哪条需修正?” “首条就错谬地离谱。” “如何说?” 白川舟又完整地背出了第一条,语气疏懒:“爷与吾乃互为利用,婚后,愿爷赐干净小室住所一间,不必华奢,可遮风挡雨,容一人居之。” 楚引歌一阵面热,她写得时候尚未觉得如何,怎么被他这么散漫一读,倒有些说不出味的怪异。 她硬着头皮问道:“世子爷觉何处不妥?” 白川舟驻步,站在她面前,“我觉都不妥。” 他往前凑近,“楚引歌,你知登徒子最会作甚么?” 他今日穿了一身月白宽袍,衣袂在晚风中吹动鼓起,仿若白日里见的流云,拂向她。 她的心咚咚作响,跳得有些过于快了,抬眸看白川舟,凌霄花瓣落在他的肩畔上,片片桔红更衬他的眉目翩翩。 原来他对于登徒子这个词这么耿耿于怀。 她又觉自己昨日是言重了,他其实对她很是不错,除了言辞孟浪了些,也不曾像阁主那样对她做出无耻狂妄之举。 她对他有些心软了。 明知他恐怕又会说出何戏谑之词,还是忍不住地轻问:“登徒子会....会作甚?” 她想不出登徒子和她要独住有何关联。 白川舟见她说这词之时,细颈又漫上了红,惹人更想欺一欺。 他近她几许,对上楚引歌的视线,深凝半晌。 尔后缓缓俯身,贴近她发烫的耳畔,声色已染了哑意:“会暖榻,夫人不想试试?” 作者有话说: 祝棠棠和世子爷七夕快乐,祝小天使们七夕快乐啊。 第25章 摸剑痕 ——“会暖榻, 夫人不想试试?” 白川舟身上的木香随着夏风拂倾,落在了她的心尖,还有他的衣摆, 轻轻擦过她垂袖的手背, 点点酥麻。 楚引歌觉得有一类人就是天生的坏痞, 比如他, 从骨子里就散溢着勾魂的阵法。 许是招架了多次,她已能稳稳地站在这听他戏谑,不腿软不发慌, 原来熟能生巧也适用于此。 总不能回回都落了下风, 楚引歌转了身,直视着他:“爷,暖榻也是夫妻之道么?” 她的眸色明亮, 身后是余霞绮丽,在她墨绿裙衫上镀了层淡淡的日辉,她站在光中, 不急不躁, 坦坦荡荡地看着他,用他教给她的话回怼他。 白川舟愣了一瞬, 忽而想到她在醉酒, 酩酊迷离时说得那句“我夫君啊”。 她应当是个很遵守契约盟誓之人, 一旦定了亲, 就将他归进了自己的生活里。 这倒有趣。 白川舟低笑道:“楚编修长能耐了啊, 孺子可教也。” “可我们不是表面夫妻么?那暖榻恐怕不合适罢, 日后你若有喜欢.......” 楚引歌本想说“你若有喜欢的姑娘”, 可转念一想, 不用日后, 他这个纨绔,现在喜欢的姑娘应当也极多。 便改了口,“日后我若有心仪的男子,你开府的意图也已达成,我对你也不大中用,我们自是要分道扬镳。既如此,那不如从一开始便分房住为好,免得日后麻烦。” 原来是在这等着他。 白川舟气笑,“楚编修好谋略,未嫁进侯府就已想好改嫁之路。” 他刚刚还想她会不会因契约从一而终,看来是不会,她现在就在找退路了,这姑娘还真是能气人。 “亏爷对你这么好。” “我.......” “小白眼狼。” “.......” 楚引歌失语,怎么分房住就成小白眼狼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