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有错在先,竟在夫人说话时睡了过去,如此大不敬,夫人这才......二姑娘这般不懂规矩,子不教父之过,这是会被外面的人说闲话的,丢得可是楚府的面,更何况老爷还是礼部尚书呢,夫人稍稍训斥下也是为二姑娘好啊。quot; 主仆俩一唱一和,一点漏洞都未曾有,任谁听了,都觉得是楚引歌犯了大错特错。 可她们却丝毫不提及王氏说了何等难听的话。 楚引歌垂眸静听,不曾有半分辩解。 楚诗妍心疼地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道:“那也不能动手啊,母亲好好说便是。” 她对一旁的丫鬟说道:“将母亲妆奁上的那罐'易建堂'的膏药拿来。” “不用了,阿妍。”楚引歌摇了摇头,对王氏垂首道,“母亲教训得是,是我不知礼数,还请母亲勿伤心上火。quot; 上回王氏对她说了讽语,就被有心人传到赵姨娘耳中了,这回她若被传扇了巴掌,姨娘恐更是心伤,病情加重。 楚引歌双唇紧抿,面色淡淡说道:“我日后必会谨言慎行,还望母亲大人大量,将此事化了。” 王氏活了这么多年,哪会不知道楚引歌的用意,她无非不想让那姓赵的贱妾知道才服软罢了。 不过楚翎和楚诗妍都在,她也不好多说什么,笑道:“这是自然,一家人哪有仇。棠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和翎哥儿,妍姐儿一样都是我的心头肉。母亲也是一时心切,你能不怪罪母亲便好。还有母亲这丫鬟环伺,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你有这份孝心就好,不用上赶着来尽孝,你若困了,就去小憩会罢。” 心慈面善,全然不似刚刚挑眉说她“弃儿”的模样,也不知是谁寅时不到,就派刘嬷嬷来叫她起床服侍。 她要在楚氏兄妹俩面前扮演她的好母亲。 楚引歌像咽了苍蝇一般恶心,不予多说,敛眸退下。 却又听王氏说道:“等等,看这小脸红的,刘嬷嬷,你的眼力见呢,还不快将那易健堂的玉膏拿来,让棠棠带着!” 声色振振。 楚引歌觉得腹腔呕腻感不住往上翻涌,若是收了这虚情假意,楚引歌怕是接下来的几晚都不得安眠,但若是不收,又会落下“二房不识好歹”的话柄。 她咬了咬唇,眸底是几不可察的隐忍,青衫幽兰,正欲开口,楚翎替她说了话:“母亲不必送了。” 王氏听言,想是刚刚自己多心了,翎哥儿怎么会对这贱婢有异样的情愫,笑道:“翎哥儿这就不懂事了,虽然棠棠不是母亲亲生,但也入了祖祠的,你也该当亲妹妹看待......quot; 话还没说完,楚翎就打断了:“我昨日送了一罐给棠棠。” 他看着眼前肤如凝脂的可人,脸上却生生落了红印,乖软纤弱,他的心口泛疼,生平第一次有了想将眼前人揽于怀中的冲动。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对楚引歌温言道:“回去敷敷脸罢。” 语气温柔似水,连硬朗的眉眼都软和不少,哪见平日里的冷漠锐利。 这话霎时在屋内炸开了锅。 那些奴仆将目光看向楚引歌,少爷除了大小姐外,何曾送过东西给其他女子?也未曾听闻他和二姑娘有何交集,可现在却如此关心楚引歌,定是二房使了狐媚子术,皆是一副“二房要攀龙附凤”的斜睨神态。 这下浑身长嘴都说不清了,恐怕不出一个时辰,满府都要传出“二姑娘之所以还不嫁人,原来是存着要当大少奶奶的心”等流言。 楚引歌知道楚翎是好意,解她之困,但他不懂后宅闲言碎语都是这样传出的,这反倒会将她困陷更深。 王氏更是一记寒风扫过来。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