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模糊的脸庞交错在一起。他低头看了看微信,妈妈的对话框沉寂如死,信息还停留在“阿仔,看到信息尽快回我电话”这一条。 姜也找了个座位坐,困意袭来,他昏昏欲睡。车到了下一站,站台上站着个红裙的女人。她背对着公交车,只能看见一个漆黑的后脑勺。乘客都上了车,只有她还没上。司机没等她,关上车门,开车出站。 过了两分钟,公交车再次进站。姜也不经意间抬头,悚然发现站台上依然站着那个红裙的女人。她仍然没有上车,司机关上车门,开车出站。 姜也的睡意全跑光了,一股凉气儿从脚尖升到胸腑。他死死盯着窗外,车第三次进站,那女人还待在站台上。站台上的其他乘客都上了车,司机正要发动,姜也站起身走到司机身边,“那边还有个人没上车。” “哪有?”司机望向车外,“没啊。” “那有个女的,你没看见吗?” “哪有啊!”司机烦了,“去去去,别妨碍我开车。” 姜也坐回原位,再下一站他就要下车了,岂不是刚好会碰见那个女鬼?他掏出手机,拨打小刘的电话,关机了,估计已经上了飞机。姜也又打张队长的电话,打不通。 眼看里终点站越来越近,姜也又走到司机身边,说:“抱歉,司机叔叔,我坐过站了,可以让我在这里下车吗?” “不行。”司机摇头,“你到了下一站,再搭公交坐回去。” “通融一下吧,这条路没有监控。” “不行不行,我们有规定,这是不行的!”司机油盐不进,怎么也不肯。 前方有人在路边招手拦车,姜也正想办法怎么才能让司机停车,司机忽然把车给停了。拦车的人上了车,笑眯眯地说:“谢谢司机叔叔。” 姜也定睛一看,竟是靳非泽。 “哎呀,下次可不敢这样了,”司机埋怨他,“如果被上司知道,叔叔要被罚钱的。要不是你这个后生仔长得靓,叔叔才不停车。” 姜也:“……” 刚刚司机为什么不给他停?长得好看有特权吗? 靳非泽又道了声谢,转眼看姜也,“好巧,你的吉他学得怎么样?” 他正要下车,靳非泽拉住他,“你去哪?” 这么一耽搁,车子又开动了。姜也蹙眉,靳非泽看他神色不豫,笑了笑,坐在他旁边低头玩手机。姜也不想跟他坐一块儿,站起身,换了个旁边有人的座位。靳非泽也不介意,唇角微弯,没有半分恼怒的模样。车到了终点站,姜也侧头看窗外,站台上空空如也,那个红衣女人不见了。 “你在找什么?”身边忽然响起靳非泽的声音。 姜也抬头,他立在他跟前,笑容温和。 姜也偏过头,说:“找鬼。” “嗯?”靳非泽问,“又遇见无头尸了?” 姜也摇头,拧眉不语。 他回公寓,靳非泽跟在他身后,不远不近。进了公寓狭窄的走廊,走廊里莫名其妙多了许多供灯,摆在楼梯两侧,把楼道照得彤红一片。上到五楼,姜也看到501门口摆了张檀木供桌,上面放着一个女人的遗照和香炉,两侧摆着花圈。 他上楼梯,靳非泽停在五楼过道,抽出桌上的线香,给女人上香。 靳非泽说:“她是501的住户,抑郁跳楼去世了,今天是她的头七。头七回魂,她家人给她摆了灯,指引她回家。”他递给姜也三根线香,“要不要拜一拜?” 姜也不搭理他,直接上楼回家。他准备换衣裳,走到窗边拉窗帘,忽见楼下街边立着个红衣女人。她依旧背对着大路,她窈窕的背影和漆黑的后脑勺给夜色平添一种诡异。晚风吹进窗纱,姜也后脖子发凉。 今天是501阿姨的头七,难道那女鬼是阿姨? 他拉起窗帘,打开电脑,查询七天前的跳楼案。第一人民医院的抑郁症患者自杀新闻在搜索第一条,说有个女人跳楼了,脸着地,摔得稀巴烂,惨不忍睹。难道这就是她不愿意露脸的原因? 姜也拨张队长的电话,这次终于拨通了。 “我被跟踪了,现在那个人在楼下。” 张阳回复: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