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是合适?” “她给不了你想要的。你永远不会被束缚住,但你心太重。” “宁潇跟你完全相反。她需要脚踏实地的活着。治疗的时候,她在建立的思维安全区内,想起的都是些很琐碎的事——都是高中时候的,她能记住你们教室盆栽的位置,台阶有几格,去国外看雪,路上经过了多少圣诞树,还有,观星的时候你偷抓了虫子咬她。那段时间,她就活在那些细节里,捡着那些碎片重建自己。” “可是捡不回来的记忆碎片,都是堆沙成塔。早晚要塌的。” 第45章 石火光中寄此身 宁均廷很少一次说这么多话。 他每多说一句,能看到对面男人的脸色白一分。 最重要的,他没说出口。 他知道池蔚然能听懂。 每个人都是被过往一切所铸的成果。 宁潇把身上的一部分,灵魂的一角,永远留在了某个时段。当她受重伤时,自然也要从那里汲取养分。 池蔚然这个名字,宁均廷一路听着宁潇念叨到大,第一次见面就知道,这小子确实看自家妹妹不太爽,但也没太多恶意,纯粹因为是活法太不同的两路人。 逗宁潇,大概是有种招猫逗狗的心理在里头。这些都无所谓。问题在于—— “我不需要她找的伴侣有多有钱,多能干,只是在重要的时候,要能陪在她身边。这点不难,但我觉得你做不到。” 宁均廷目光沉静,音色微沉。 池蔚然仰头看了几秒尚暗的天色。 冬天了,清晨来得很慢。 “你说得有道理。”池蔚然看向他,语气轻淡s道,“但重要的是,宁潇怎么想。” 宁均廷一滞。 世上大部分人,习得一件事,从掌握到运用,再到有能力分析出自己要走的路,路上将遇到的一切阻碍,都是需要时间和过程的。有时光是理解,就会要了人半条命。 但很小一部分人不是。 他们不需要那些繁琐的步骤,靠直觉抵达终点。 就像野兽捕食的天性,他们抓住核心的能力与生俱来。根本没有理由可以细说。 池蔚然就是这样的人。 他不会反省出自己要主动离开,或是自己能不能做得到这些事。 “我也确切地告诉你。如果她说不需要我,我会立刻离开,永远消失在宁潇的世界里。” 池蔚然看着他,一字一句,神色平淡。 “我说到做到。” 说完,池蔚然也没等回答,径直上车离开了,嚣张的跑车很快驶入了浓雾。 宁均廷在原地站了会儿,很轻地叹了口气。 他开着吉普停到了楼下,上楼敲开了门。 没人开门,但门也根本没锁,一推就开了。 宁均廷皱了皱眉,走到客厅,看见有人抱着酒瓶坐在地上,头靠着沙发,双目发直。 他走过去,轻踢了一脚。 “还活着吗。” 宁潇好半天没说话,忽然把酒瓶一撂,半崩溃地抱住宁均廷大腿:“大哥,救救我!” 宁均廷神色一凛,正要把人捞起来,就听见宁潇悲戚的声音。 “我想到池蔚然,我心脏竟然会跳——我的人生走到尽头啦——!” 宁均廷:…… “你心脏不跳,人生才会走到尽头。”他冷淡道,“宁潇,我有没有提醒过你,少招惹池蔚然。” 宁潇对指头,小声道:“八岁提醒过。” “宁潇!”宁均廷差点没气晕。 “哎好了好了,我记得!那时候二年级嘛,我就跟你说我们每个人要交墓志铭……不是,座右铭,池蔚然交的是什么蜗牛,你才提醒我的!” 宁均廷摁了摁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从八岁到现在,她都没记清楚过。 池蔚然写的那句座右铭是。 ——蜗牛角上争何事。 事实而已,他也不是死记而已。 池蔚然那人行事看似轻挑随意,却也贯彻了他八岁学到的道理。 成年后,又做到了后一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