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洛把那天的事情重新叙述一遍,虽然用词很稚嫩,但是逻辑清晰。 原来,任先生那时候竟然录了音? 并且还派陈科来到景家,在婚礼前夕,当着景家所有人的面,把他和李乔对话的录音放了出来? 景眠听得越发心惊,瞳孔震动。 任先生竟然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默默做了这些事。 却一次也没和自己提及过。 怪不得,这次自己回家,李乔的话有些少,不再像往日里对景眠假意的嘘寒问暖。 家人下楼后,她便远远的看着他,就连闲聊和吃饭时,都没有过多和景眠交流。 像是忌惮着什么。 同时,也就是说,父亲也知道了李乔曾经对他说过什么? 景眠心中莫名泛出丝异样。 现在除了自己,知道李乔真正模样的人,又多了一个父亲? 毕竟在景眠的印象中,景国振最欣赏的,就是李乔良好而又温婉的个性,才和对方组建家庭,并且李乔这十年间一直隐藏的极好。 若不是在两人第一次见面时,李乔狠狠地警告了景眠,或许直到现在,就连自己也无法认清李乔真正的模样。 比起第一次见面就被揭穿,和李乔真正生活了近十年的景国振,在得知了这种消息,还会无动于衷吗? 景眠不确定自己对此事作何感想。 但是一旦心里产生了希冀,就忍不住想去弄清真相。 晚饭结束后,景眠去了书房。景国振经常在这里办公和看书,但景眠知道,这也是父亲逃避交流的一种手段。 在他幼小的认知里,父亲一旦进入书房,就是代表不希望任何人打扰的意思。 景眠敲了敲书房的门。 听到里面说了声进。 景国振手里握着本书,带着一个金框的眼镜,看见他时神色轻松,甚至难得带了一丝笑,他把不远处的椅子拉开,让景眠在他旁边坐下,问:“怎么了?眠眠。” 景眠坐下后,视线凝滞,看见景国振眼角的皱纹较先前深重了许多。 他的印象似乎永远停留在以前,自己还年幼的时候,父亲很高大,在一贫如洗的时候外出打工,做生意赚钱,养活自己和妈妈,他像是家里的顶梁柱,让景眠从很小的时候,就觉得景国振是一个沉稳而强大的爸爸,其他爸爸都比不过。 而记忆似乎已经遥远。 因为妈妈的去世而四散分离,父亲组建了新的家庭,如今,现在自己已经很难从这个男人的眼里,窥见曾经岁月中的痕迹或是模样。 景眠直截了当地开口:“那次李乔阿姨和我说的话,您也知道了。” 话题似乎超乎了景国振的预料。 方才还阳光明媚的气氛,在这一刻,瞬间转了阴,从诧异中缓神,男人维持住原本的表情,道:“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是你丈夫说的吗?” “不是。”景眠说:“任先生从来没提过。” 谁说的,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景国振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他道:“你阿姨说那些话的时候,怎么就那么听着?” 男人叹了口气,轻声道:“一边是我的妻子,一边是我儿子,你们之间有误会和矛盾,爸爸这边也很难做,偏向哪方都不合适。” “……” 景眠唇瓣微启,眼里浮现出讶异和一丝茫然。 矛盾…和误会。 十年来的一切,好像被这两个词轻飘飘吹得四散。 一笔带过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景眠的神情,景父轻咳一声,尴尬道:“李乔的性子,我原来是知道的,那时候她还不是这样,可能是这几年的婚姻消磨了她的热情,我出去工作,她在这栋房子里日复一日,日子太无聊了些,她的性子被磨得刁钻锋利。” 景眠喉结动了下,缓缓道:“所以您的意思是,不是她的错。” 景国振:“你不要曲解爸爸的意思。” 景国振:“我是为了你着想。” “景眠,你遇到事情要学会适当的反驳和抵抗,不能像个闷葫芦似的,人的本质,都是喜欢欺负性子软的人,你要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顺着她,她也不至于对你如此嚣张跋扈。” …… 景国振:“我这样说,也是担心你以后参加工作步入社会的时候受欺负,虽然你现在有任家护着,但人都是不可靠的,那个任星晚,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