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下边是一个置物架,用来垫高屏幕,以及存放一些临时文件。 除此之外,就只有一个笔筒和茶杯茶叶了。 井然有序,一丝不苟。很符合所有学生对詹教授的刻板印象。 詹前锦不气馁,接着打开了抽屉。 詹子延不会在抽屉里存放机密文件,他的工作内容也没有机密可言,所以抽屉没上锁,放的都是杂物,毫无看头。 詹前锦很失望,拿起詹子延平时常吃的那盒薄荷糖,想吃一颗提提神,却发现里面已经空了。 空了还放在抽屉里干什么? 他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詹子延上完课就回来了,放好资料后又出去了一趟,下午才回来,十二月的晋城已经冷得让人缩手缩脚了,他却扯开了领口,抽纸巾擦了擦脖子上的汗。 詹前锦不解地问:“哥,你是去跑步了吗?” “差不多,要赶回来上课嘛。”詹子延推了推眼镜——他的眼镜上回摔坏后一直没修,也没买新的,就用透明胶带缠了几圈,勉强固定住,在耳朵上晃晃悠悠地挂了一周。 詹前锦又问:“哥,你眼镜怎么还不去换啊?那么戴着不难受吗?” 詹子延擦完汗,重新系上了衣扣,坐到工位上,说:“还能戴,省着点花吧。” 詹前锦知道他哥一向节俭,就没再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听见开抽屉的动静,詹子延似乎在翻找什么东西,窸窸窣窣的声音半天没停。他忍不住抬头问:“哥你找什么?” 詹子延的表情有些怅然:“啊,没什么……有个东西不见了,可能是我不小心和其他东西混在一起丢了吧。” 詹前锦没动抽屉里的其他东西,就扔了个没用的空糖盒,想来应该不是自己搞丢的,就没放心上。 这一个下午,詹子延似乎特别心不在焉,备会儿课就停下了笔,望着窗外发呆。 詹前锦随他的视线一同望出去——初冬的阳光淡如迷烟,漂浮在空气中,仿佛风一吹,就会消散了。 快放学的时候,叶颖慧又来了一趟。 或许是临近期末考,她最近跑办公室的频率特别高,一天至少来一次,每次都会带上许多活血化瘀的药膏,询问伤情。 詹子延不厌其烦地给她答疑解惑,两人的对话如同加密通话,一会儿聊多元宇宙论在哲学领域的影响,一会儿聊差别原则在社会正义和分配公平性中的应用,还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印象派理论、权力知识理论、超人理论……反正詹前锦一个也听不懂。 当两人终于聊完时,倒是他这个旁听者如释重负。 叶颖慧正打算走,詹子延叫住了她,问:“你最近……有恺南的消息吗?” 叶颖慧眼中掠过一丝细微的异样,回答:“我听吴迪他们说,骆助教这两天在国外参加游戏展,展位好像很火爆。还有……他应该挺挂念您的。” 最后句一听就是猜的,骆恺南心里想什么,叶颖慧如何能得知。不过听到骆恺南一切顺利,詹子延也就放心了:“那就好。如果你能联系到他,让他回我消息吧。” 叶颖慧面露犹豫,似乎有话要说,可最后只是点了点头:“好。” 在食堂吃过晚饭,詹前锦打着饱嗝,跟在他哥后头走回 路灯将前方的影子拉得瘦瘦长长,映在他脚下。 他抬头,发现他哥似乎比初见时瘦了些。 詹子延这时回头,对他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