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马车已经准备在前殿,灵今今日穿得喜气得很,灵梓也回来了,说要去去她的病气,便让她簪了艳色的花簪,她不能受凉,又披了件带毛领的斗篷,跟着周誉上了马车。 和往年一样,去鹿山后周誉先带着灵今去祭拜那三个牌位,灵今心想没有她之前,周誉应该一直是一个人来的。 太阳暖起来之后,周誉在宝泉寺后的庭院间铺开席子,围幕围了三面挡风,留的一面对着鹿山的河水花树。 灵梓碾着茶,这次煎茶可比上回在江南要讲究得多,她们几个娘子坐在那里做茶,周誉和寺里的师父说了会话。 “陛下不安有多久了?” 周誉低声问道,主持师父想了想道:“断断续续,陛下说时常梦魇,梦见先帝。” 周誉心道他整日荒废待业,先帝可不得作祟?他又问了几句,与方丈行了佛礼,便回道灵今身边坐下。 围炉煮茶,茶已三沸,红叶分倒茶碗,一釜只分了灵今和周誉的茶碗中,她和云叶灵梓以及万全安喝下一锅的。 炉上还热了柿子和一些蜜饯果子,灵今就着暖茶吃蜜饯,周誉架起了鱼竿钓鱼,灵今吃得满足了,凑过去靠在周誉肩头看他钓鱼。 几人连点心带午膳一起吃了,灵今和云叶在四周乱逛,红叶和灵梓则去了寺里上香祈福。 暖阳高照,正是好睡,灵今靠着周誉迷迷糊糊,周誉不许她在外头睡,会着凉伤风,灵今撑起眼皮清醒过来,她和周誉靠得近,转眼就看见周誉的鼻梁和薄唇,灵今脑中突然跳出些莫名的片段,她皱眉回忆了会,又忍不住再次盯着周誉的嘴唇看。 周誉早就发现她在偷看,他侧过脸,低头问道:“你盯着我做什么?” 灵今忙摇头,把脸埋在他肩头不做声。 周誉放下竹竿,环着灵今抱起她回寺里厢房,灵今以为他要自己,虽然她很期待,可这里是寺庙啊! 但显然周誉还没有猖狂到在佛寺云雨,只是带着灵今午睡,灵今略失望。 因为起得早,灵今干坏事的心思刚动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后精神好了许多,周誉比她早醒,不在她身边,灵今爬起来穿好衣服去找他。 阳光尚在,透过枝叶洒进山道,周誉站在那看山里的景色,见灵今起来,招招手让她过去,二人往山道中走,灵今又不时偷看周誉,周誉在她偷看第三眼之后终于问道。 “又看我做什么?有什么话就问。” 灵今想了想道,“那是主人的秘密,我不问。” “你有秘密吗?” “……”灵今自然会有小秘密,她哪里敢说出来。 “你想问那三个牌位?”周誉没有追究她的事情。 灵今点了点头,周誉道:“那是母亲和梁国公。” 果然… 灵今心想,又听周誉继续道:“还有一个,是梁府长女。” 长女?灵今看向周誉,周誉似乎在回忆一些遥远的事情,他握着灵今的手继续道。 “我幼年时,被送往北夷。” “那时国公想陪我去,但各地纷乱未平,大周不能没有他,于是姐姐主动提出,陪我去北夷。” “夷人时常迁移,生活得很苦,也只有她肯跟着我去,她大不了我几岁,却能像母亲一样照顾我,我曾经还向她起誓,等回了大周,我就娶她做正妃。” “嗯…”灵今听故事入神,忍不住点了点头。 周誉顿了顿,终于问道:“为何不吃醋?” “啊?” 怎么还有人要求吃醋的?灵今心道,想了想之后说。 “哪有人会形容心悦之人像母亲的?”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嗯…”灵今实话实说道:“可主人不喜欢母亲一样的女子。” 周誉看向她,学着她的话道:“那主人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喜欢小狗一样的女子。”灵今直白道。 “胡言乱语。”周誉斥了声,但能听出他心情不坏。 “其实之后去想,那时候身处异地,相依为命之下很容易让人生出情爱的错觉,但那只是相伴之情,并非男女之爱。” 周誉继续叙说。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