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几个身着玄甲之人。 为首射箭的周誉穿着玄袍端坐马上,拉弓的手刚刚放下,他双指微压,几个乞丐还未作何反应,就被玄甲割了喉。 周誉下马,走到那几具尸体边道:“皇城近日都这么乱?” 玄甲回禀了实情,周誉听后吩咐了几句,就察觉袍角被人拽住。 他低头去看,方才杀了人又蜷在地上的女子抓着他,低声求道:“大…大人…救…求您救…救救我…” 他看她身上衣物已经不能蔽体,问身边人要了件披风,往她身上盖上。 女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裹紧了披风,跪倒在雪地里道:“大人…大人府上要…要奴仆吗?我什么都能…做…我会烧火做饭,洗衣洒扫…我都会……我……” 周誉蹲下身,不在意她身上的脏污和血渍,伸手抬起她的脸,她看起来年岁不大,脸上满是淤青和血迹,但一双眼睛清明透亮,全然没有刚才拿瓦片杀人时的模样。 周誉像是抓到了一只小兽,他问道。 “你是逃奴?” “不!奴不是…奴有公验!” “多大了?” “十…三四…十四!” 她似乎不太清楚自己的年龄,斩钉截铁得选了个不会太弱的岁数。 “宵禁为何在外?” 她瑟缩了下道:“被…被做工的人家赶出来…” 周誉觉得她是好苗子,查一查身份入明宫训练几年,或许是个十分出色的武奴,他正犹豫,他身边的人便道:“爷,府里今年好像还缺人。” 周誉抬头看了多事人一眼,明亲王府怎么会缺人,他放下灵今道:“给她点银子,去买套干净衣服。” 身边人领命,给了那女子银两又告诉她怎么去明亲王府。 那女子仔细记下,又偷偷看了眼周誉,她接过银子千恩万谢,周誉对她的印象止步于此,之后她应是顺利入了明宫,但周誉已经再次启程前往边关。 再次见面,就是今日。 周誉打开窗户透气,见灵今还没走远。她站在雪地里,仰头看天不知道在看什么,看了半晌附身捧了一把雪,往自己脸上按,她被雪冻得清醒了点,紧了紧衣服,身上的伤实在是疼,她又慢慢走起来,离远了大殿。 两次见她,都是在反抗,而且反抗得很有效。 挨打了也不是第一时间逃离,而是仿佛得到了又一次的新生,她虽然忍打忍罚,但骨子里是为了生存作戏,心底恐怕毫无真心实意。 不好驯?那还有点意思。 至此以后,灵今就被周誉拎在身边,周誉做什么都带着她,他察看她的骑射,剑术,确实如管教所说非常优秀,但学问却很有水分,只能背出皮毛,其中意思一知半解,灵今嘴上很会哄人,常常哄得管教少打她两记手板,但到了周誉手里就没那么容易。 周誉简单粗暴,让她不穿里裤跪在书案前,无论是瞌睡走神背错答错,还是曲意逢迎,妄图糊弄。周誉提起戒尺就打,且时常要她记下每天挨打的数目,隔一段时间在她的屁股上总结一次。 后来直接特制了一根戒尺家法,专门管教灵今之用,好在那根荆杖再也没传过,周誉把荆杖赐给灵今,让她挂在屋子里做警示,有如此酷吏监督学问,灵今再不喜读书也进步神速。 灵今时常觉得自己刚出火海又上贼船,就在她以为自己的屁股快要废了的时候,周誉开启了轰轰烈烈的全国剿匪行动,离开了镐京,而灵今终于被他放了羊,自然,走之前还是警告了灵今一顿,灵今宛如新生,瞬间忘记了他家法的恐怖。 周誉离开镐京之后,剿匪途中他有点回过味来,他断定自己当初上当,为什么要收一个心眼多技术差的侍奴?但收都收了,明亲王不会承认看走眼,他教灵今半年,感觉自己成熟了两岁,怎么会有人有那么多讨饶和辩解的废话。 他决定回去之后再接再厉,非要调教出个模样来,而此刻他只能把气都发泄在土匪身上,同行的温廷泽以为他又在镐京受了什么气,为什么冲杀得这么狠?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