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屑行下三滥的伎俩。” “更不会为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扔下这话,长公主搭着朝云的手臂,大步离开。 当年王家与长公主结亲,朝中猜测纷纭,说什么的都有,联想那位先皇后的手段,有人猜测王老夫人为她赐死也不奇怪。 二老爷王寿犹然不信,扑腾在国公爷膝下问, “父亲,果真如此?” 这是他多年来的一块心病。 国公爷目色苍茫看着那道远去的身影,哑声道, “为父即便自绝,也不可能看着你母亲为人所害。” 二老爷彻底释然。 是夜,长公主遣人送来和离书,国公爷拿到和离书后,蹒跚迈进小祠堂,麻木地将先妻的牌位从偏室挪回正堂,随后独自一人坐在祠堂的台矶处。 他自幼承祖训,视天下为己任,年少时身上始终驻着一泓清晖,似月色似日芒,风拂不去,雨淋不褪,亡妻临终前骨瘦如柴的手拉着他不停质问,质问在他眼里什么重要,长公主亦曾笑问他,他心里除了家族责任,除了士大夫之使命,还有什么。 或许曾有豪情万丈,或许还有壮志未酬, 或许只剩一腔大浪淘沙后留下的空茫。 第88章 清晖殿事毕,谢云初回房第一件事便是沐浴。 于旁人而言,这桩事或许是惊天巨变,对于谢云初来说却只是前世众多波澜中的一次涟漪,长公主与国公爷和离,罩在二房上空那一层阴霾散去,谢云初今后也不必为了担心惹怒长公主,而事事讨好揣摩,由衷松了一口气。 用了新买的香膏细细洗了发丝,又舒舒服服泡了一个澡。 随意披着一件长衫出来,长发及腰,她轻轻将鬓发别至脑后,坐在圈椅上任由春祺给她通发,披衫薄透,桃红撒花襦裙散漫覆在胸前,精致的锁骨下一片欺霜赛雪,她纤细的身子陷在圈椅里,玉足缩去圈椅下,只从裙摆下方露出一排粉雕玉琢的脚指头来,姿态三分慵懒三分妩媚,面庞被热水蒸出一片潮红,模样俏生生的。 珠帘外立着一人,一身银灰的绣暗竹纹的直裰,英武挺拔,目光透过珠纱直勾勾看着她。 谢云初没注意他,折腾了一日一夜这会儿人无精打采,懒洋洋倚在背搭上如同春困的美人。 春祺通好发发现了王书淮,随后收拾篦子入了内室。 王书淮掀帘进来。 谢云初听得珠帘响动,侧过脸来迎上他的目光,清隽的眸子漆黑幽亮,不见半分疲惫,看得出来他心情极好。 方才离开前,二老爷提到要将老夫人牌位移出来,那一瞬间谢云初想起了自己,想必此时此刻的前世,她已成了一块牌位被摆在王家祠堂。 这个念头一起,对着这个杀伐果决一手擎天的男人,心情难以言喻。 “二爷回来了,”谢云初淡声说了一句,骨细丰盈的手臂轻轻搭在桌案,慢条斯理喝着茶。 王书淮脸神色和煦,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察觉妻子嫩白的小脸罩着青气,温声问道,“怎么了?” 谢云初摇摇头,“没怎么…熬了一宿,我躺一会儿,二爷自便。”视线不曾从他身上掠过,抬步进了内室。 春祺将将出来,连忙让开,就看着他们夫妻俩一前一后进了拔步床,悄悄将布帘一拉,退去了外间。 里头谢云初刚躺上拔步床,王书淮便尾随而来。 “你心里有什么不痛快告诉我,是不是受了委屈?” “锦衣卫动了你的东西?” “没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