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位看得重,却也没有枉顾夫妻情分,没有漠视儿子的心意。 这就足够了。 三老爷想起那桩事,心里犹跟插着一根刺似的,没有说话,只抬袖往前指了指,示意三太太注意场合。 三太太不着痕迹拭去泪花,露出端庄大气的笑容来。 新人拜了高堂,随后将新娘子送入洞房。 国公爷倒是露了面,长公主以身体不适为宜,留在清晖殿。 今日不少宴客打着吃酒的旗号过来拜访长公主,为长公主婉拒。 王书淮回来用了晚膳,又进了清晖殿给国公爷和长公主请安。 长公主留下他问话, 烛火发出呲呲的响声,朝云捏着剪刀掐去一截,又奉了茶水,悄悄掩门而出。 王书淮将近日朝中情形写成一份简报给长公主,长公主一目十行掠过,揉了揉眉心问他, “太子明日郊祭,都有哪些人陪同?” 王书淮淡声答道, “礼部和兵部的几位堂官,羽林卫和虎贲卫负责随驾。” 长公主沉默少许,忽然问道, “书淮,你觉得陛下这几个皇子,哪个值得托付江山?” 王书淮闻言,清俊的眉目微微漾起波澜,看了长公主一眼。 当年长公主上头有四位兄长,端王文武双全,三王有贤才,四王母家强势,而长公主却挑了各方面都不如其他王爷的二皇子。 这位摄政长公主的野心,可见一斑。 “二皇子人倒是贤明,可惜岳家势大,戚尚书手执吏部,控制内阁,容易形成威慑。” “三皇子能耐出众,轻易撼动不了。” “四皇子身有残疾…” “五皇子聪慧年幼,母亲仅仅是一宫婢。” 王书淮点到为止,不做声了。这几个皇子中,五皇子最好控制,如果他没猜错,长公主当是相中了五皇子,皇帝一死,五皇子登基,长公主便可继续摄政,待长公主故去,五皇子恰恰长大,足可驾驭朝臣。 长公主撩眼看着他,修长的护甲轻轻在桌案上敲动, “你怎么不提太子?” 王书淮失笑,“祖母若相中太子,就不会有此问。” 太子是名正言顺的储君,本该是江山继承人。 “若非如此,您又何必苦苦阻拦小姑姑跟高詹。” 长公主想起小女儿,眉心泛痛,“高詹是个将才,可惜就不该生在高家。” 太子有高家这个强援,不在长公主考虑范围之内。 王书淮没接话。 那头国公爷听得二人越聊越深,很不耐烦道, “王家不牵涉党争,请殿下不要越了这条底线,还有书淮,你也不许胡来。” 王书淮起身说是。 长公主抚了抚额,示意王书淮回去。 等王书淮离开,国公爷面色凝重踱步过来, “殿下,蒙兀虎视眈眈,此时不宜动国本,桥头堡的前车之鉴,您忘了吗?” 长公主闻言心神一震。 她的父亲先皇帝本没资格继承大统,那一年,朝争混乱,蒙兀趁机偷袭桥头堡,晋宁皇帝御驾亲征,不甚为蒙兀围困,为了不受辱,晋宁帝自刎于桥头堡,此举震天撼地,大晋军民泣泪交加,自发缟素迎敌,最后成功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