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时,里间的王书琴走了出来,听到他们在议论此事,满脸颓丧接了话, “从昨夜哭到现在,将自个儿关在屋子里,谁也不见。” 窦可灵问她道,“琴儿,她是你表姐,与煦哥儿也是青梅竹马长大,你实话说,他们二人有没有情意?” 王书琴面露晦涩,挨着谢云初坐了下来, “哎,不瞒你们说,我哥哥对敏儿怕是有些念头,否则昨夜也不至于火急火燎去搀人家,他不知敏儿吃了那种酒,没当回事,哪知道敏儿拉着他不放,幸在哥哥发现不对,连忙去找我娘,我娘猜到是大老爷,径直吩咐我爹爹去寻大老爷的人拿了药丸,敏儿现在羞愧难当。” “至于情意……”王书琴不是当事人也不能断定,便模棱两可道,“我猜有那么几分。” “我也这么认为。”窦可灵笑道,若不是没有情意,一个未嫁的姑娘哪里会随随便便去旁人家里住。 原本两厢情愿,长辈出面做主,婚事倒是顺理成章,就是突然被大老爷和大少爷惨了一脚,事情变得有些棘手。 即便成婚,心里总归有个疙瘩。 此时的长春宫,一贯端庄从容的三太太,当着长公主的面指着大老爷炮语连珠喝骂道, “一个堂堂老爷,当着那么多晚辈,竟然吩咐小厮去取花酒,也太不成体统了!这事可是害我颜面丢尽,母亲,父亲,我行事从来本本分分,也算挑不出错儿,如今叫我怎么去周家做人,如何给我那二嫂二兄交待?” 长公主一清早都顾不上去奉天殿,被这事给闹得脑额疼,她撑额坐在罗汉床上,眉峰拧紧没有说话。 国公爷沉着脸看着跪在地上唯唯诺诺的大老爷,也不好吱声,毕竟不是他亲生的儿子。 大太太立在长公主身侧,只顾着抹泪,对着咄咄逼人的三太太羞愧劝道, “好妹妹,原是我们夫妇不是,给你添了这么大的麻烦,我先给你赔罪,可现在头一桩要紧的是煦哥儿的婚事,妹妹瞧着,不若我随你去一趟周家,亲自给周家赔礼,再把婚事定下来。” 长公主闻言抬目深深瞥了大太太一眼。 大太太被她盯得脊背一凉,倏忽闭了嘴。 这才恍觉自己失了言。 煦哥儿是长公主和国公爷头一个嫡孙,看得比眼珠子还重,其婚事在朝中也十分瞩目,长公主在心里恐怕还没看上周家的姑娘。 三老爷见母亲脸色不好看,觉着妻子语气过冲,轻轻扯了扯三太太的袖子,示意她收敛些。 三太太冷笑一声。 长房和三房的人进宫后,四老爷夫妇又悄悄拉着二老爷夫妇紧随其后,此时这两对夫妇也躲在下方看热闹。 长公主侧眸问国公爷道,“依照家规,老大家的该如何处置。” 国公爷振朔有辞道,“杖责二十板子,罚月银一年。” 大老爷大腹便便,二十板子下去,怕是得去半条命。 长公主眉头皱得更深,她恨铁不成钢看着儿子,脑海忽然闪现已故的前夫,也是这副模样倒在血泊里,长公主定了定神,放话道,“就依家规处置。” 大老爷闻言大惊,含着泪跪着往长公主膝下挪,“母亲,儿子知错了,儿子再也不敢了,二十板子下去,儿子承受不住啊,您看这样吧,若是儿子再犯,您再打二十板子不迟…” 长公主阖着目嘴唇气得颤抖,并不松口。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