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刘大人老母办过寿辰便去。” 户部侍郎刘琦亮会跟他一道南下,打了头阵后,余下的主要要靠王书淮主持,推行国策是一项大工程,王书淮要面临的压力前所未有,谢云初因晓得丈夫最终能成功,自然也不担心,“那我这段时日陆陆续续给您收拾行装。” 神情没半分担忧。 王书淮喝了茶,修长的手指有意无意在桌案上搁敲,心里想,难道只是给他准备行装。 倒不是他想破规矩,实在是子嗣为要,他这一去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回,谢云初就不着急吗? 妻子这样气定神闲着实令王书淮纳闷。 谢云初倒也不是没想过,在王书淮离去前夫妻俩多多同房,实在是二十二是她的小日子,今日十八,这段时日同房也没用,既是七月初离开,那还有机会。 况且,她多少还抱些希望,希望月事不来,如果孩子已上身,那越发要小心,所以谢云初没有吱声。 王书淮见妻子只字不提,心底稍稍生了几分惆怅,于是起身回了书房。 次日,谢云初早早起床,一面替弟弟准备些新衣裳,一面准备他爱吃的食材,既是今日回京,保不准过两日便会来看她。 巳时三刻,三太太那边遣了人来,请她去琉璃厅。 谢云初只得丢开手上的活计过去,不料那头三太太笑眯眯招呼她进屋,指着腼腆的王书琴道,“今个儿有人上门来提亲了。” 谢云初神色微亮,跟着坐下来,“是哪家的少爷?” 三太太有些叹息,“门第不高,不过我瞧着人品不错…” 三太太话没说完,被王书琴凶巴巴打断,她与谢云初道,“不就是那日在行宫遇见的男人。” 谢云初闻言越发来了兴致,问三太太是哪家的,三太太告诉她是河东闻家的少爷,早些年闻家也算显贵,可惜近些年没落了,家里最大的官不过五品,着实与国公爷门第不相匹配。 “那闻家的姑奶奶战战兢兢的,生怕被我嫌弃,那位少爷却是腼腆又真诚,兴致勃勃,我算看出来了,定是那小子瞧上我们琴儿,逼着家里来说亲,家里却不一定是肯的。”三太太感慨。 王书琴立即接话,“瞧见没,人家没准觉得齐大非偶,不愿意跟我们结亲,我若是眼巴巴嫁过去,那公婆保不准以为我倒贴他们儿子,把自己儿子当香饽饽,从而看轻我,我不嫁。” 三太太与谢云初对视一眼,啧了一声,“瞧瞧,能耐着呢,不过这话倒也不错,你不喜欢,我还能强求不成。”三太太也不甚看得中闻家,说到底还得门当户对。 王书琴气汹汹回了房。 三太太与谢云初道谢,“多亏了你开导她,我瞧她这回与以往不同,没那么死脑筋,并非一口回绝,还能道出个一二三,可见在认真思量婚事。” 谢云初也很欣慰。 前世这段时日,国公爷病重,各房倾轧,就连一贯强势的三太太也拗不过三老爷病倒了,国公爷死后,家里更是分崩离析,王书琴见此情景心灰意冷,孤身纵马去了城外的家庙,终身不嫁。 谢云初始终记得前世她离开那日,大雨瓢泼,瘦弱的姑娘形单影只高坐在马背上,任由风吹雨淋,悲愤地嘶鸣,“好好的一个家为什么成了这副模样,不就是一个爵位,不就是一些家产,至于斗得你死我活,家无宁日吗?” 随后,她抽鞭离去,再也没回过京城。 王书琴并不知道,国公府的乱,只是开始,后来这场纷争波及朝廷,拉开了朝廷夺嫡的序幕,往后数年黎民水深火热,朝廷亦是动荡不安。 万幸,万幸这一世不一样了。 看着王书琴有开窍的迹象,谢云初也替她高兴。 坐了两刻钟,春祺匆匆打春景堂来,高兴地唤她,“二奶奶,您快些回去,瞧瞧谁来了。” 谢云初便知定是弟弟来了府上,连忙与三太太告罪,大步流星回了春景堂。 方从甬道上了前面的台阶,便瞧见一双人影越过月洞门而来。 谢云初顾不上瞧王书淮,而是一眼落在弟弟身上。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