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儿却讨好儿子,衬得我里外不是人。” 江梵笑,“你呀,平日风风火火的,看着能耐,实则什么事都是你做,什么亏都是你吃。” 沈颐也一肚子苦水,“你家公婆好歹只你夫君一个儿子,无非就是唠叨几句,我家就不一样了,公婆只管大的,压根不在意小的,什么爵位尊荣都得靠我那黑脸夫君自个儿挣,还是拿命在换。”沈颐很心疼丈夫,说着红了眼。 江梵公婆体恤,夫妻恩爱,倒是没啥可说的,只是,“我的苦你们何尝知道,我婆家没的说,偏偏那娘家日日逮着我要银子,非逼我拉扯那不成器的弟弟。”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到最后目光齐刷刷朝谢云初戳去, “说来我们几个就初儿嫁得最好,初儿,嫁给皎皎如玉的男人是什么滋味?” 谢云初早已喝了两杯酒下肚,此刻眉目熏染,愣愣看着她们,试着回想王书淮。 如果一定要形容,他就像是一块竖之有年的晷表,每日按部就班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没有感情,至少他的感情没有给过她,他内心深处想什么,她不知道。两世夫妻,私下说体己话却是屈指可数。 就拿今日来说,她被人拿作笑柄,他却不在意她的感受。 “没有滋味。”她如实道。 廊庑外的楼梯处传来交谈声,一伙华服男子拥簇而来,为首之人官服未褪,显然是被人强拉着来喝酒。 “允之,允之,你立了大功,今夜无论如何得做东。” “何止是立了功,明日起你王允之的大名该传遍四海,挫了靖安王的士气,令西楚赔了夫人又折兵,此役可抵千军万马,边关的将士都会记你一份恩情。” 眉目如画的男人挺拔翩然,“为臣分内之事,各位兄长莫要再抬举我。” “今日书淮生辰,还是我来做东。” 一行人脚步铿锵上了楼,喧嚣迭笑纷至沓来。 雅间内,三位少夫人听谢云初骂王书淮是块晷表,笑成一团,“你呀,这一辈子定是当阁老夫人的命。” 谢云初笑而不语,阁老夫人她上一辈子也做了,迎来送往,没多大意思,临终前更多的是遗憾,遗憾这辈子不曾与好友把酒言欢,不曾有过一段酣畅淋漓的风花雪月,不曾有人在枕边轻轻掖一掖她的被角。 “什么命不命的,我宁可拿阁老夫人换个疼人的夫君。” 沈颐指着她微醺的娇靥笑,“怎么,你家书淮还不够疼你?” 谢云初摇头。 大家伙笑,“书淮事业心重,只怕还不懂得疼人。不仅不会疼人,还得盼着你做个贤妻。” 她才不要做贤妻。 酡红一点点爬上谢云初精致的眉眼,谢云初忽然笑起来,俏生生捏着酒盏, “无妨,我和离便是。” 第18章 满室灯芒璀璨,五颜六色的光浓墨重彩倾泻下来,却化不开他眉峰那一层薄薄的寒霜,他于人海潮声中敏锐地捕捉到了熟悉的声音, “无妨,我和离便是。” 是那谢氏一贯干净又明洌的腔调。 王书淮第一反应是听错了,定耳一听,确定是谢云初的声音,他皱了皱眉,不快涌上心头,这么晚了,她不曾回府却在这发酒疯,王书淮头一回对妻子生出不悦。 跟着几位同僚继续往前,掌柜的将一行人引入东厢房,与谢云初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