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理工学院的校草,优雅精致,人前包袱很重,私下表演欲也重,每天都要来一出戏剧化的桥段,明微不知道他脑子里在酝酿什么剧情,心想也没有镁光灯和摄影机,他演给谁看呢? 之后丧失谈恋爱的兴趣,转而投入一项另类的职业,帮女性试探伴侣,既赚钱又好玩儿,还能满足一些幽暗的心理,何乐而不为? 明微很清楚自己的毛病,她厌恶异性的殷勤和凝视,却也享受被追捧仰慕,以及戏耍男人,揭穿他们肮脏的假面。这矛盾心理撕开巨大的口子,撕成空虚的裂缝。 她一直在找能够填补裂缝的东西。酒精,娱乐,美食,金钱,都是好东西,都能带来短暂的慰藉,然后稍纵即逝。 从没想过,到头来,竟然是一块粗石头给到了一些安慰的作用。 那种感觉很奇怪,明微没法形容,但她实实在在感受得到。 此时此刻,邵臣就抱着胳膊坐在旁边闭目养神。他无时无刻的平和笃定,让她也随之放松,抛去杂念,踏实静候。 时间一恍而过,拿到血常规报告,医生本要开输液的单子,明微实在不好意思再耽误邵臣,悄悄恳请医生开几副药,她拿回家吃就行了。 折腾到现在,已将近傍晚,从医院出来,暮色深浓,明微抱着脸盆上车,把外套还给他。 “你住哪儿?” “紫山珺庭。”她补充:“就是云霞路那边。” 二十分钟后,车子在小区门外停下。明微慢慢解安全带:“真不知道怎么谢谢你,改天我请吃饭。” “不用了。”他说。 明微抿嘴:“要的,否则我会很过意不去。” 邵臣转头看她,语气十分平淡:“小事而已,真的不用。” 他的表情完全没有客套或欲擒故纵的痕迹,也没有厌倦或不耐烦,就是……没有表情。明微沉默片刻,笑了笑,固执己见:“过几天我找你吃饭。” 邵臣稍感诧异,正想说点什么,她却推门下车,抱着盆子朝他挥挥手,然后转头进小区了。 那画面有点匪夷所思,那么漂亮的一个姑娘,脸色惨白,头发凌乱,怀里抱个洗脸盆? 邵臣摇摇头,今天一整天都很匪夷所思。 他并不是热心肠的人,也不想做什么良好市民,只是听她说“没人管我”,动了一点恻隐之心。以后应该不会再有交集了,他习惯独来独往,没有交朋友的兴趣,也不爱与陌生人过多接触。 今天只是偶然。 邵臣开车回自己家。老城区环境嘈杂,但烟火气浓厚。找到停车位,熄了火,他去后备箱拿了盒新的纸巾放到扶手箱,这时忽然留意到副驾座的缝隙里有一只手机。 邵臣皱眉,捡起来,除了刚才那位明小姐,想不出还有谁会落下东西。 女孩子的手机,保护壳的样式颇为阴郁,全身素黑的史达琳,神情刚毅凝重,怀中护着一只洁白孱弱的羔羊。这图案与她给人的印象相去甚远。 邵臣没有多想,先把手机收起来。 他到街边的小馆子吃牛肉面。往常有时间他会自己下厨做饭,今天累了,随意将就一顿。 吃完上楼回家,换衣服洗澡。他以为今晚会接到失主的电话,但一夜安枕,没有任何打扰。 第二天中午手机铃声响了,他接起,听见那边沙哑的声音:“你好,我是昨天那个……” “我知道。”他轻声打断:“你手机落在我车上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