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慎立目光炯炯,死死盯着目标。及近,双手持朔,先一根横扫,然后奋力一挑,将后面一个木人整个挑了起来,再重重甩落。 “唏律律!”马儿的脊背几乎被压垮,痛苦地仰头嘶鸣。 邵慎立将马槊一丢,又从鞘套中拿出铁锏,操控着战马冲向另一处草人聚集区。 所过之处,左劈右砸,草人纷纷倒地。 练完这一阵,他又下了马,让随从拿来一杆步槊,走到一个草人面前,原地练起了步战刺杀之术。 他的神情是如此专注,动作是如此凶狠有力,以至于同伴们都看不下去了。 “殿下魔怔了吧……”有人张大着嘴巴,问道:“是不是哪个红牌姑娘被人抢走了,心中积郁,不得宣泄?” “或许是新妇长得丑吧……” “谢彦章也是一表人才,不至于吧?” “下次寻个清秀的僮仆,或许殿下会喜欢。” “哈哈,有理!” “罢了,殿下是天潢贵胄,都如此努力,我等在这瞎扯淡,浪费光阴,好好练吧。” 几人说完,继续上马开弓,练习骑射功夫。 贵族子弟,他们的习文练武的条件是外人难以想象的。 草原上一个普通牧人,肯定没有他们练习骑马的时间长。更别说器械之类的消耗了,这都是需要大量资源的。 至于营养条件和名师教导,差距就更大了。 草原牧人唯一可能胜过他们的,就是好勇斗狠之心,敢拼命、敢玩命的勇气。或者贵族子弟们流连于花街柳巷,把光阴浪费在歪门邪道上。 但当邵慎立这种大夏亲王也在日夜苦练的时候,双方之间的差距就无限拉大了。 “杀!”纷纷扬扬的大雪又落了下来,邵慎立头顶如蒸笼一般,热气腾腾,当他做完最后一个刺杀动作时,浑身几乎都脱力了。 随从们赶紧过来,扶着他到一间木屋内休息。 卸了甲的邵慎立看着微微颤抖的双手,心中一片充实与安宁。 一年半前的洛阳,当禁军武夫们向符存审欢呼,对他爱理不理的时候,他怅然若失。 原来,在武夫们眼里,他是如此不堪,如此没有存在感! 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没有得到别人发自内心的尊重,就像他的生母一样。 这种认知,让他的内心备受煎熬,也成了他前进的动力。 “还要练!”他抓起水囊,咕咚咕咚喝下一大口水,道:“直到西征开始。” 随从们面面相觑,不知何言。 似乎是好事,又似乎不是好事。楚王殿下这自尊心也太强了一些,十几年没觉醒,一朝受了刺激,就不可收拾了。 这事弄得! 不远处的驿道上传来了沉闷的马蹄声,听其声音,似乎还不止一匹马。 “五百里加急!”木屋外有人惊呼道:“又是什么紧急军情?” “难道阿保机打回来了?不应该啊。天寒地冻的,他若有这本事,何必跑?” “或许是淮南又出乱子了。新得之地,民情未安,民心未附,如果有居心叵测之徒,稍加煽动,未必不会有叛乱。” “我觉得不会是淮南,可能是五管。” “五管被镇压好几回了,短期内哪个傻子敢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