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大打出手,数百人参与。 各州聚集来的夫子也产生了不少口角,颇有干架的趋势。 直到经略、义从二军出动,狠狠收拾了他们一番后,事情才逐渐平息下来。 经略军副使封隐看着这些兵将,就感觉他们不是来打仗的,心中定然满腹怨气,一个个被逼着上阵,能打成什么样,鬼知道。 “二位诸葛将军,蛮獠军众还得好好约束一番,这几日已抓了数十人,仍然有滋扰百姓者。这还算小事,上了阵之后,若还这般模样,死的可就不止这几十人了。”封隐看着那些装备奇差、纪律奇差的山南兵,提醒道。 当然,真上了阵,也不可能让他们列阵野战,那只会坑自己人。到了最后,多半还是参与攻城,就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忍受这种血腥的厮杀了。 蛮獠经常乡间械斗,但大军之间的厮杀比之残酷得多,可不是每个人都能适应的。 “封将军勿忧,我等定然严加约束,不会再滋扰百姓了。”诸葛泰、诸葛尚仁讪讪道,但神色间其实多有不以为然,或许还有一丝隐藏的愤怒。 封隐知他们的心思。 全天下但凡有点兵权的,或多或少都有点希望朝廷栽一个大跟头,他们好浑水摸鱼,攫取好处。 但他们到现在还没等到机会,没人敢挑头,那么就只能忍了。不忍,全家死光光,都不一定有人来救你。忍了,又被迫接受命令,率军来勤王出战。 这种憋屈烦闷的心理,封隐懂,毕竟他也是武夫。 “圣命都知道了吧?四月初一,巴州、通州兵先行,开往博州。”封隐说道:“路上勿要生事。” “不会的,不会的。”二人连连说道。 诸葛氏,本来妥妥的新朝名门望族,奈何混到如今这个局面。嫡脉的诸葛仲方一念之差,沦落至此,奈何奈何。 其实在诸葛泰、诸葛尚仁二人看来,诸葛仲方的选择未必就错了,无奈邵家势大压人,他们一看局势不妙,赶紧投降做切割。但如今看来,诸葛氏的最后一点兵力大概也要被消耗在河北了,心中不恼火是不可能的。 邵圣终究不是苻坚,打下来的地盘都要细细梳理,慢慢消化,也不会再让你继续掌兵,驻扎在腹心之地。如果是私兵,甚至要被拉上战场消耗光。 娘的,汴、郓、兖、齐、徐诸镇降兵被消耗得七七八八了还没人起兵,搞什么? “好好约束部伍。”封隐又最后叮嘱了一遍,离开了。 他现在负责洛阳近郊的治安,主要管理对象就是这些外地来的客军,忙得焦头烂额,同时也叹为观止。 全天下,到底还有多少这种兵?自攻灭朱全忠之后,圣人便一直与这些降兵较劲了。而各地藩帅还在不断招兵买马,扩充部伍,最终讨灭之后,又留下一地烂摊子。杀,杀不得,遣散,遣散不得,马勒戈壁! ※※※※※※ 由巴、通二州兵马组成的先锋七千余人离京出发之后,主力禁军也开始了动员。 铁林军左厢一万多人从河中调回,留守洛阳。 经略军北上河阳,接替天雄军,天雄军则分批东进。 驻守郑州的武威军也已经接到了命令,一路东行,经汴州、滑州至濮州,然后渡河北上。 镇压完吐蕃后,铁骑、定难二军已经返回。为了减少后勤压力,铁骑军北上至胜州休整,定难军东进洛阳,随驾出征。 义从军、银鞍直军士全数归营,不得随意外出,做好出征的准备。 也就是四月初一当天,安丰县公张淮深病逝,辍朝一日。 四月初二,含嘉仓城调出了最后一批十万斛粟麦,停泊在新潭中的船只纷纷装载启运,沿着洛水入黄河,向东行去。 聚集在附近的洛阳百姓纷纷惊叹。 载运货物的商船都通过泄城渠停在外边了,水道全部让开,一艘又一艘的粮船在纤夫的牵引下出城,进入洛水。 “这一艘船得有一千斛粮豆吧?”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