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呼应,若有人埋伏在原上,数万人皆死无葬身之地矣。 这地形,本该是进攻方的噩梦,但总有“神人”将其变成防守方的死地,比如被逼出关,拥挤在狭窄的河滩上,被安史乱军打了埋伏的哥舒翰。 玄宗就很离谱。明明可以埋伏安史乱军的地利,结果出潼关被别人埋伏了,全军尽没,让人匪夷所思。 邵树德没有坐马车,而是骑在战马上。 一边高山密林,一边惊涛拍岸,前路狭窄,还时不时被流入大河的沟渠拦腰截断,只能靠通行速度感人的桥梁过兵。 神奇的地形! 潼关背后的南原之上,南北走向的远望沟、禁沟与原顶之上落差达数百米,如刀削斧凿的深渊一般,将地形隔为数块。 想从沟底过兵,走不了辎重,带不了甲胄,人也不可能多,而且还有寨子拦路。如果这样还能打赢潼关守军,那关中真的该亡。 十九日傍晚,邵树德的中军抵达了虢州阌乡县。 毕竟不是自家地盘,全军在野外宿营,邵树德住进了阌乡驿——这是一个可以与华州普德驿相提并论的超级驿站,规制雄壮。 陕虢二州的官将就像空气一样,完全消失了…… 王重盈父子,直将中立属性发挥到了极致。 邵树德记得历史上各路大军围攻李克用时,晋、绛二州州城都“借”给了韩建、拓跋思恭等人。 “不知王珙可愿将一些城池关隘暂借予我……”邵树德看着地图,说道。 被找来议事的诸将皆大笑,王卞则笑得有些尴尬。 “敢问大帅欲借何处?”陈诚凑趣问道。 “太多了。”邵树德放下地图,笑道:“肃宗朝将陕、虢、华并为一镇,确有其道理。此三州扼守着两京之间最脆弱的一段通道,若不能握在手里,便无法东出。” “大帅,如此便要朝廷新设节镇了。” “镇国军或陕西镇,此镇节帅便由王使君领之,如何?”邵树德将目光投向被挤到远处角落里的王卞,说道。 王卞满头大汗,直接上前,不料被马扎绊了一下,幸好杨弘望扶了他一把。 王卞戴正璞头,不顾众人嘲笑,躬身行礼道:“此镇至关紧要,出了陕虢,方能称得上坦途,方利于大帅骑军之驰骋。万望大帅三思,某才学不足,智术浅短,唯愿治理百姓,安享富贵。陕虢之地,日夜交兵,非择重将镇守不可。” 邵树德亲自起身,将王卞搀扶起来,温言道:“君之才略,我已知之。收揽关东流民,清理沟渠,营建田园。三县之地,户口殷实,百姓安定,此大才也。且安坐,日后定少不了王使君的富贵。” 王卞心下稍安,侍立一旁。 折嗣裕、杨弘望、安休休等人看了他一眼,暗道这厮倒是机灵,一镇节帅的位置应该是跑不了了。即便不是华州、陕虢,大帅定也会给他安排去处,虽无军权,但富贵却少不了的,也值了。 这年头,能得善终的军头本就不多,得善终的同时还有富贵,更是少之又少。 “明日,飞熊军前出,过湖城县,走北道至灵宝县。王使君便带着步卒随我一起进军吧。” “遵命。”杨弘望、王卞二人一同应道。 飞熊军前出,铁骑军不走,是因为邵树德身边兵少,顺义军、华州军他不敢完全相信,必须要铁骑军留下来压阵。 另外,已经进入陕虢了,后勤出发基地则在华州,中间这一段路可不好走,必须时不时派骑兵巡视、照应。 大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