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前方。 昨夜香艳的画面涌入脑子,以及那句“我爱你”。 她今日并未有生意要谈,只是……她不知自己该如何面对慕迟,更不知该如何开口。 说什么? 说她昨夜色迷心窍,被他诱惑了?还是说她虽然未曾喝酒,但就是平白无故醉了,才会做出那些事? 乔绾在心底哀嚎一声,恨恨地暗道一句:“美色误人。” 直到午后,金银斋进货的伙计回来,乔绾才终于打起些精神。 乔绾是认真想要经营好金银斋的,那么进货便不能在燕都进了,丝绸从江南进,毛毡自西北进,狐裘大氅自北部进,算下来,一年能省下千两银子。 而这些伙计大多是走南闯北过的,乔绾将货物安置好,最爱的便是听他们讲那些精彩的异域经历。 今日也不例外。 伙计是从西北进来了一批毛毡,他们看见了大漠,他们口中,大漠是如此的雄浑而风情万种。 乔绾暗想,自己的身子已经好转了许多,也许往后她若是来了兴致,也可以随着商队四处游历进货。 因那些伙计一路奔波,乔绾便让他们提早回家休息。 金银斋逐渐安静,乔绾仍在想着游历一事,一转头便看见一旁的倚翠正在仔细地绣着什么。 乔绾悄无声息地走上前,刚要打趣询问,便发觉倚翠拿着的是一枚男子香包,绣着“礼”字。 乔绾的打趣声僵在嘴边,默了默重新缩回柜台后。 她又想到今晨慕迟那样珍视那枚翠竹香囊的画面,心底慢慢悠悠地升起一丝怜意。 这日后,乔绾和慕迟之间似乎有什么在改变着。 乔绾不再回绝慕迟的接近,他们每晚相拥而眠,只是再未欢好过,乔绾也绝口不提那晚之事。 慕迟心中暗自惶恐良久,只怕她从未将那晚当做一回事。 她生性洒脱,说不在意便真能做出不在意之事。 慕迟自己也未曾想到,有一日,自己这样的人,会想着用“负责”留住她的心。 可他终究没有说出口。 他想看着她骄纵蛮横地自在,想看她恣意放肆地欢笑。 他再做不出困住她这样的事。 幸而她再未排斥他的靠近,他心中的焦虑逐渐平复。 这日,慕迟醒来得早,未曾作声,只看着背对着自己、被自己紧拥在怀的乔绾,良久伏靠在她的肩头,偏首印上一吻。 乔绾动了动身子,嗓音犹带着初初醒来的喑哑:“什么时辰了?” 慕迟道:“还早,再睡一会儿。” 乔绾眯了眯眼:“不困了。” 说着撑着他的胸口坐起身。 慕迟随着她坐起身,将她的发拢到一侧,又紧紧抱了她好一会儿方才放开手,习惯地替她整理着衣裳,描眉绾发。 直到忙完,慕迟方才回身穿衣,下意识地摸了摸腰侧的香囊。 这是这段时日养成的习惯。 近些时日不少朝臣都似有若无地询问,这香囊可是佳人相送?得知答案后再夸上一句甚是般配。 甚至后来,更有“太子将纳妃”的传闻传出。 慕迟很喜欢听他们口中的“般配”二字,更喜爱那句“太子妃”,便一直未曾澄清。 可今日,慕迟再一摩挲,心中大惊。 香囊不见了。 他飞快环视四周,目光如炬地寻找着,可是一眼便望尽的床榻与桌下均都没有,昨夜睡前他还曾看见过。 慕迟心中阵阵焦灼,转身朝外走,刚要命人便是将地面翻将过来,也要将香囊找到。 乔绾正在外间看着他:“你在找什么?” 慕迟一僵,想到那到底是她送与闻叙白的香囊,抿了抿唇:“没什么。” 乔绾眨了眨眼:“啊?我还以为你丢了这个呢。” 她摊开手,一枚月白色香囊安静地躺在她的掌心。 香囊上绣着并不算精致的雪山青莲,看起来格外陌生。 慕迟刚要道“不是此物”,却在看清右下角绣着的两个熟悉字迹时飞快反应过来。 ——“绾绾”。 她的名字。 慕迟不敢置信地抬眸看着她:“这是……给我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