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些年......定是没少受苦。 罢了,现下自己也不能将她一人丢在这儿,遂了她的意便是。 酒过三巡,先前引她们来此的那位老鸨悄悄叩开门,神神秘秘地同白玉璟招手。 谢扶玉用手肘戳了戳师兄,示意他过去,同时小声道:“别管她说的究竟是何事,你只管应下来。” 白玉璟见她神色认真,并非是方才同他胡闹的模样,便微微颔首,起身朝老鸨踱步而去。 谢扶玉一边继续同屋内的姑娘们玩骰子,一边打量着白师兄那处的动静,见他叙完话,朝自己走来,便洒下最后一把银两,将骰子塞给一旁的姑娘道: “不玩了不玩了,输够了。姑且让我歇上一歇。” 她坐回几案,假装口渴饮酒,以袖掩唇道:“她是不是说,只要你愿意出重金,她还能带你到新去处?” 白玉璟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她抿唇一笑,摇了摇头: “这便是人心。老鸨贪财,你我初来乍到,若非这般纸醉金迷,令她不愿意就此放过咱们这双从天而降的大馅饼,她断不会把生客,往最秘辛之地引。什么时候动身啊?” 未待白玉璟回答,便见老鸨一清嗓子一挥手,屋内的姑娘们便训练有素地鱼贯而出。 人声鼎沸的雅间终于安静了下来。 花枝招展的老鸨来到二人身前,微微一福身,笑得花枝乱颤:“两位贵客,随我来吧。” 谁料老鸨并没往外走,而是来到屏风前,将其推至一旁,往墙面摸索几下,随着“咔哒”一声机关之音,墙面缓缓左移,露出一扇暗门来。 她与白玉璟对望一眼,识相地又塞给老鸨一锭银子:“劳烦您带路了。” 老鸨笑得更开心了些: “不劳烦,不劳烦!” 暗道里燃着鲸蜡制成的长明灯,一行人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走到一处开阔暗室。 可一转眼,老鸨便不见了。 她打量起周遭的环境。 面前是一个偌大的弧形舞台和数只座位,其间布置同藏春楼正厅中的台子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此处的观赏席并无任何光源,仅舞台上打着一束冷光。 但凡隔开两人而坐,便再瞧不清容貌。 她是修士,五感较凡人更强些,隐隐约约地看见席间坐着的人影。 四下寂静无声,她在心中默数一遍,用灵力同师兄传音道: “大概有二十三人!” “难道此间之人,便是这些日子以来,那批消失后又再次出现的?”白玉璟回道。 “很有可能。” 这时,帷幕缓缓拉开,谢扶玉与白玉璟一同往台上看去,旋即双双蹙眉,万分诧异地对视一眼。 台上无它,恰是一群梳着小髫,荡着发带,看起来约莫十二三岁的小女娘,各个香香软软,憨态可爱。 谢扶玉又数了一遍,人数恰与今日其间所坐之人相合。 不论是在书院还是街巷,见到这群小女娘,她大抵都会觉得美好,可现下见到她们的场合,却是在这供人玩乐的花楼里。 其间之意,但凡活到她这个年岁,便不会不知。 “那老鸨到底同你说了什么?怎会有这种地方?!” 她继续用灵气传音入耳。 “我也没想到。” 师兄严肃地望她一眼, “她说,有间去处,比屋子里的姑娘还有趣,都是雏儿。” 果真如她所想。 她凝着眉心,望着台下黑漆漆的人影与那些跳舞还略显稚嫩的小女娘们,心头浮上一丝气愤。 她压着心火问道:“然后呢?” “你告诉我的,她说什么都让我应下,所以我就同意来了啊。雏不是刚孵出来的小鸡崽吗?怎会都是些小姑娘?这......这些小姑娘在人间界也未到成婚的年纪,又怎会来了这花楼之中?” 她瞥他一眼,见他亦紧皱着眉头。 白师兄一向清心寡欲地活在仙山上,甚至连这些人间浑话,都不知其意,他此时的惊异一点不比她少。 “你不是说,从数年前,便开始陆续有幼童失踪吗?若是被关在此处,调教至今,大概差不多就是这等年岁。” 谢扶玉催动灵气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