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温廷泽没有接话,用清水帮他清理伤口的血污,又擦干撒上止血药粉,药粉刺激,池方疼得抓紧凳子,温廷泽一直没说话,习惯了他聒噪的池方有些不适,他又重复了一句。 “没有伤到骨头,只是划伤。” 温廷泽抬起头看着他道:“这么大的口子刚才怎么不说?” “刚才没感觉…” 见温廷泽有些生气,池方又重复道。 “刚才真的没发现…” 温廷泽这才不骂他,仔仔细细地包扎好纱布,准备抱起池方道。 “你先回去。” “我…” 他想说自己可以继续帮忙,但看见温廷泽的脸色,池方闭了嘴。 “听话,回去。” 池方看了看其他人道:“他们也受了伤,还泡在水里。” 温廷泽看向还在水里搬东西的将士们,犹豫之后揉了揉池方的脸颊道:“你就坐在这,差不多了。” 池方点头答应,温廷泽才起身去做最后的善后。 忙活了一晚上,临近黎明,京防营和金吾卫来了更多人交接,温廷泽把事情叮嘱给来替他的将军,他才走到池方身边,把他塞进马车里。 曹闯在一旁欲言又止,温廷泽大步上去拎着他的领子道:“你给我回去睡觉!有什么账回头再算!” 他上马车回侯府,留不知所措的曹闯在原地,阿酪已经得了信,找了吴太医在侯府等着。 侯府众人见二人回来,咋呼围过来要伺候二人,温廷泽把老老少少都赶走,只让徐妈去煮姜汤,让小燕去拿干净衣服。 吴太医给池方仔仔细细看了看伤,所幸只是划伤,他处理了碎渣残留,换药包扎妥帖之后,开了方子让阿酪去煎。 他有伤口不能碰水了,温廷泽就拧了热毛巾给他擦身,池方回头道:“我自己来吧,你去热水里泡一泡,别生病了,” 温廷泽听了,抬手在他半养好的臀上打了一掌,声音异常清脆,池方吓一跳,偷偷去看他,见温廷泽依然严肃,他闭上嘴。温廷泽给他每一处都擦干净,又盖好被子,才道。 “一会儿把药喝了,先睡。” “你要出去吗?” 温廷泽点头道:“陛下已经得了消息回宫,我要进宫请罪。” 池方垂下眼睛,等温廷泽站起来,他伸手抓住温廷泽的手道。 “这是意外。” 温廷泽回头,抓着他的手俯身亲了亲他道。 “我知道,可死了这么多人,总要有交代。” 池方看着他离开,他很担心,但疲惫和困倦催他沉睡,加上吴太医开的药有安神的作用,不多时他就沉沉睡去。 太极宫点了许多灯,徐齐身跪在地上请罪,河岸坍塌虽是连日暴雨造成,可他没有及时巡视,通知河边百姓暂居别处,也是不可争辩的事实。周誉迟迟不下旨处置,温廷泽到时,他抬手道。 “先下去善后,妥善安置幸存的百姓,你怎么处置朝会时再议。” 徐齐身擦掉额头上的汗,没有当场把他拖出去,算是陛下给他脸,温廷泽待他离开,才上前跪下道。 “陛下,臣有罪,请陛下处置。” 周誉放下折子,上前把他拉起来站直道:“昨晚自己没事?” 温廷泽摇头道:“没事。” “你有什么罪?用人不当吗?” 温廷泽沉默,周誉拿扇子敲了敲他的臂膀道。 “是不是一夜没睡不休息就进宫?过来用早膳。” 温廷泽不太愿意,周誉回头道:“怎么了?不挨骂不舒服?事都出了,你想说什么过来坐下说。” 温廷泽这才过去,万全安递给他热粥,温廷泽喝了一口就放下,他想了想道。 “曹闯说…之前修建吊脚楼,还住在那的人…为了省钱去偷了附近无人棚户的木桩。我还没来得及问工部这和成片坍塌关系大不大。” “钱朕不是给你了,怎么还省?” “他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