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做主。 但是鉴于信宿在林载川面前的一贯表现……估计也差不多了。 十一点多,午饭都已经做好了,林载川到楼上卧室,信宿还在睡——或许很久没有得到一个好眠,知道林载川在身边,他也可以睡的安稳了。 林载川走进卧室,信宿若有所感慢慢睁开眼睛,躺在床上睡眼惺忪的看他,嗓子模模糊糊喊他一声,“载川。” 林载川道:“秦齐来了,你是想下来一起吃午饭,还是我给你送到卧室里来?” 信宿从床上爬起来,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睡衣套到脑袋上,“我去客厅吧。” 信宿磨叽了十分钟从楼梯走下来,客厅里已经充满浓郁扑鼻的鸡汤香味了,他忍不住吸了几口气。 秦齐看他下来,开始频频给他使眼色,看向沙发旁边的零食袋,表示东西我带来了,能留下多少就看你的本事了。 信宿在沙发旁边蹲下,翻看着袋子里的各种零食,塑料袋哗啦啦的响。 秦齐咳了一声,“那什么……” “你们载川说沙发上那个是你的。” 信宿抬起眼,看向沙发上孤零零的一包薯片。 好的,垃圾食品不自由了。 他没说什么,抬手拎起那包薯片,坐到了饭桌前的位置上。 秦齐:“………” 说好“桀骜不驯、一身反骨、从来不听管教”的阎王呢!怎么到了林载川这里就是说什么听什么了! 林载川做了信宿点名要的小鸡炖蘑菇、地三鲜、清炒山药三道菜,又单独炖了一壶鸡汤,三个人吃也绰绰有余。 信宿分了一下放在桌子上的碗筷,垂眼问他:“载川见到你有很惊喜吗?” “……有吧,”秦齐看了一眼厨房里的人,不太确定道,“他的性格你是知道的,表现不出什么情绪。” 信宿无声叹了口气。 载川心里当然是高兴的,但或许另一种情绪会更加明显,他做这些的事,注定不为人知,甚至被很多人误会,曾经朝夕相处过的同伴至今把他当做敌人。 ……他大概又会心疼自己。 信宿走进厨房,从后拉了一下林载川的衣摆,小声问他:“载川,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林载川回过头看他,声音温和:“饿了吗?去客厅等吧,最后一道菜马上就做好了。” 信宿“嗯”了一声,但没离开,看着林载川把脆生生的雪白山药倒出锅,才跟他一起回到了客厅。 信宿不挑食,林载川在他的碗里放什么他就吃什么,饭碗里一直是满满当当的状态。 信宿坐在林载川的身边,吃饭的时候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安安静静。 秦齐忍不住看他一眼,然后惊奇的发现,信宿这个时候几乎是没有棱角的。 ——那些属于“阎王”的阴郁、锋利、尖锐、乖张,仿佛都被某种奇异的力量抹平了,在林载川身边的时候,他整个人极为松弛慵懒,甚至看起来很乖、很听话。 温驯顺从。 秦齐从来没有把这个词跟信宿联系到一起过。 但他表现的确实如此。 秦齐不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依赖与信任,才能让多疑擅猜忌的“阎王”如此毫不设防地放下一切屏障跟林载川在一起,但他明白了裴迹今天早上对他说的那句话——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能让信宿活下去,那个人是林载川,只会是林载川。 那大概是信宿这辈子只能给出一次的、他的全部情感。 本来还没觉得有什么,意识到这件事,秦齐突然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一颗闪闪发光的电灯泡,在这两个人面前他好像有些多余了。 秦齐以风卷残云的速度吃完了这顿午饭,然后麻溜告辞了——把林载川让他带走的垃圾食品一起带走回去自我消化了。 信宿吃了许多,直到实在是吃不下了,才意犹未尽地舔了下唇,结束了这一顿午餐。 “载川。”他轻轻地喊了一声。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