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来的便是这些天的委屈、不甘、自责、内疚,随着泪水倾泻而下,鼻子酸胀得连呼吸都刺痛。 他在极度克制与渴望宣泄中徘徊,脑海中浮现出周牧的脸庞。 有教他操作的周牧,送他礼物的周牧,温柔亲吻他的周牧,同?时,也有不辞而别的周牧,杳无?音信的周牧,以及温馥然?口中那个凉薄无?情的周牧。 喜欢是一层很可怕的滤镜,在这层滤镜下,无?论对方做什?么,都深深吸引着他。 他开始分不清他到底喜欢对方什?么,也开始看?不懂周牧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他的殷勤,周牧全都看?在眼?里,他的示好,周牧照单全收了,他耍小?性子,周牧也都一一包容了。 然?后呢? 褚钰之于周牧的感情,好似是给一个很遥远的人寄了一封情书,然?而,却久久没?有等到对方的回?信。 或许姥爷说得对,褚钰应该专注自己的事情,他没?有资本去同?一个家缠万贯的人玩追逐游戏,因为两人的差距太悬殊了,他总是不知不觉地被对方牵着鼻子走,注定要输得一败涂地。 褚钰在楼道吹了许久的凉风才回?宿舍,干涸的泪痕还挂在脸上,他故意避开了舍友,直接爬到架床上睡觉。 到了第二天早晨,褚钰顶着鸡窝一样的发型从床上爬起来,简单洗漱,也不收拾,就一屁股坐在电脑前,开始弄花文栀交给他的论文。 连续好几天都是这样,褚钰除了吃饭睡觉,剩下的时间都在搞论文,到了晚上,他索性连笔记本电脑都不关机,直接爬上床睡觉,五个小?时候后,又?直接翻开来工作。 他把自己的时间塞得满满当当,精确到每一分钟,只有这样,他才可以分不出心思?来想周牧,只有这样,他才觉得没?有愧对姥爷。 就这样过了两三天,直到他稀里糊涂地坐在阶梯教室,参加实习生离院欢送会的时候,他才感觉到时间的流逝。 花文栀在台上讲了开场白,然?后引出后文:“同?学们,周院长因为一些缘故,无?法来参加大家的欢送会,不过,他承诺大家绝不会缺席,我?们现在马上用企鹅会议联系周院长。” 褚钰即便再魂不守舍,听到周牧的名字时,还是如梦初醒般地仰起头,看?向大屏幕。 屏幕缓缓亮起,随即,西装革履,头发打理得考究,戴着金色边框眼?镜的周牧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是一个直播现场,周牧似乎已经在那边等许久了。 周牧还是他原本那个样子,一点?儿没?变,无?论是褚钰第一次在酒会上见到的,还是在手术室里,还是在对方的家里,都一如既往散发着清冷金贵气质。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