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他拉长声音,原本清冷的音色居然也能显得又甜又软。 梁川故冷眼一扫,一旁头低得都快缩到胸腔里的陆文才如蒙大赦般飞逃出办公室。 灯还亮着。 梁川故低头,正好看见他白生生的后颈,后颈上纯黑色的细绳,以及他身上单薄的针织外套。 他之前都不知道他戴了项链。 “管家和陆文没告诉你,穿这么少出来会感冒吗?”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假惺惺地问这样一番话,明明罪魁祸首是他。 “可是知年想快一点见到哥哥呀。” 他抬头冲梁川故笑,还微微歪了歪脑袋。 他笑起来很好看,梁川故公司里那么多艺人,包括那么多大牌艺人和顶流明星,没一个比得上他的。要精致有精致,要韵味有韵味,要气质有气质,挑不出一点毛病。 在梁川故眼里,美丑只是评判商业价值的标准之一,所以看到他笑,他的第一反应是如果把他包装成明星送他出道,一定能在业界掀起热潮。 但他不是商品,而是他生了病的家属。 家属啊…… 林知年最终在休息室留了下来。 可能是因为安眠药生效的原因,梁川故没有多少精力思考。他很困,身体和大脑在一天超负荷的运转之下急需得到休息。 休息室的床很大,多睡一个人没有什么关系,虽然他并没有和人同眠的习惯,但现在把林知年赶出去显然也不现实。 “哥哥,你看起来好累呀,知年想给你捏捏肩。” 林知年从小型淋浴室里出来,扶着玻璃门框在厚厚的毛绒垫上刻意地跺了跺脚,白皙清瘦的脚背上淡淡的血管隐隐浮现。 梁川故给他留了一盏小夜灯,那点橘调的光影打在他皱紧的眉头上,让他显露出与白天里截然不同的疲惫不堪来。 他已经快睡着了,又被林知年的声音从半睡半醒之间吵醒,却没有精力再去和他说话了。 林知年又哒哒哒地跑过去,不嫌木质地板冷脚,一下飞扑到柔软的大床上,轻易地打破了那条由梁川故画下的、他们两人之间无形的分界线。 这样不矜持的动作,以前的林知年从来不会在梁川故面前表现。 他靠近之后,才看清梁川故好像已经睡着了。 他很轻微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旋即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唇,眨眼时有暗光在他浅色的瞳孔里不起眼地闪烁。 这样近距离观察梁川故入睡的机会是很少有的,昨天晚上他也是撬了好几个小时的门才做到顺利悄无声息地潜入他的卧室。 他跪坐在梁川故身侧,用目光细细描摹他不太安稳的睡颜,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才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