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快,断指可再续接。 卢辰钊被她拉着,回头瞥了眼树下的男人,雪青色身影逐渐变得模糊。 莲池骑卢辰钊的马去寻庞弼,李幼白?将卢辰钊摁在车内,吩咐车夫赶快些,随即进去将炭盆熄灭,绢帕内的雪水融化,手指不若方才那般冷凉,她又将手伸出?车帘,冷风一吹,她打了个寒颤,一声?不吭地闭上眼睛。 卢辰钊望着她的神色,亦是不言不语。 庞弼来的很快,看?了眼断指,立刻吩咐莲池准备工具,先是给卢辰钊清洗了伤口?,接着去给断指消毒,检查。 屋内暂时静谧下来。 李幼白?眼圈通红,却忍着不流泪,就那么直直盯着他的脸。 卢辰钊转头朝里,赌气一般。 “你今日太过冲动,一点?都不冷静。” “只是赐婚,且是五公主和你的婚事,对你和镇国公府而言,婚事有利无弊,你不是一直想?让国公府在你手底下光耀起?来吗?” “不就是娶一个公主吗,至于让你自断手指拒绝?” 卢辰钊歪过头来,眼神冷冷:“至于。” 李幼白?气的咬唇,转过身走到楹窗前,她在哭,卢辰钊自然看?的真切,那肩膀隐忍着颤抖,但她掉泪的样子他一眼就能看?明白?。 “别哭了,我看?着心烦。”他见不得李幼白?哭。 李幼白?偏不答应,既被发现,便索性转过头来冲着他哭,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一颗颗就像滚烫的铁水,滴在卢辰钊心口?。 他叹了声?:“你可以?食言,我却不能。” “你心肠硬,对我的喜欢本就没有多少,我若是再动摇半分,你定会毫不犹豫抛弃我。我不能给你机会,不能叫你心安理得地离开。李幼白?,我不答应。” 他知道圣意难为,但还是固执地望向她,他其实只想?听?李幼白?的回答,旁人说什么都不算数,他只要她的回答。 听?到推门声?,李幼白?擦掉泪,看?向庞弼。 庞弼嗅到空气里的不对劲儿,瞟了眼两人,举着双手嘶了声?,煞有其事道:“怎么,新欢旧爱,不知道该选谁了?” 卢辰钊睁着双眼瞪他。 庞弼不以?为意,走过去打量他的断指处,皱起?眉来。 李幼白?见状,心跟着揪起?来,紧张道:“能接上吧,您是太医,是...” “前太医,现在不是。” 李幼白?的脸唰的惨白?:“所以?您的意思是?” 庞弼从平底托盘中?拿起?刀来,薄薄的刀刃堪比蝉翼,刀片抵在伤处,血立时流出?来,接着便从内往外削掉碎肉,卢辰钊的青筋暴鼓,却忍着一声?不吭。 “这手长得倒是修长俊俏,可惜了。” 卢辰钊咬牙哼了声?:“你不 必吓她,就算接不上也无妨,我照旧能做之前所有的事。” 切之前他权衡过,他不是一意孤行,不是头脑发热,他不娶五公主,自然要同陛下有所交代。小指虽是五指之一,但作用最小,切下来不妨碍他行动。 李幼白?的脸色实在难看?,他不愿叫她担心,装着毫不在乎的模样,安慰:“我自己都不当回事,你怕什么。” 李幼白?吸了吸鼻子:“你不要再说话?,别动。” 庞弼笑:“听?见了没,人家?嫌你话?多。” “庞老太医!” “作甚?”庞弼说话?间,又处理掉一小片碎肉。 卢辰钊另一只手掐着大腿,挤出?个笑来:“你看?,一点?都不疼。”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