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幼白是?跟闵裕文一同进宫的,跟随燕王拜过陛下后,便去仙居殿用了午膳。 崔慕珠早就命人备好?了吃食,有?几道菜是?按照济州口味做的,怕她吃不习惯,席间一直瞥她夹菜的动作,闵裕文自然留意到,只刘识不知,以为她喜欢李幼白。 “母妃若喜欢李娘子,不如收她做义女,往后可随意出入仙居殿。” 崔慕珠笑:“你却是?比我想的周到。” 她说完,摘下腕上的镯子放在李幼白手中?,笑盈盈地开口:“这镯子跟了我数年,权当认女儿的礼物。” 李幼白起身推辞,崔慕珠顺势帮其?戴上,言语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好?了,往后你跟三郎一样,都是?我的孩子。” 刘识靠在椅背,为自己促成关系感到高兴,趁机给闵裕文使?了眼色,拍他大腿小声道:“成婚日子定了没?,主婚人可一定给我留着。” 闵裕文笑笑,没?接话。 离开仙居殿时,天开始飘雪。 闵裕文撑开伞,举过头顶,伞面朝李幼白倾斜过去,雪花很快变大,鹅毛一样洒落。 李幼白仰起头,哈出的热气凝成一团团水雾,她扭头冲他微微一笑,将伞柄推到闵裕文面前?:“我斗篷上有?兜帽,你自己打着吧。” 说罢将兜帽扶起来,往前?蹦跶了几步,回?头摆摆手:“半青在等我,我先走了。” 雪青色的影子像是?为了逃离他的视线,走的很是?迅疾,他捏着伞柄,骨节分明的一双手冻得没?了知觉,书童递过来暖炉,他捧在怀里。 再有?几日,卢辰钊便要回?来了。 用晚膳,闵裕文忽地问闵弘致:“父亲,当年你是?如何娶到母亲的?” 闵弘致抬头:“怎么,遇到麻烦了?” 秦文漪跟着看过去,放下碗筷:“幼白她,是?不是?不喜欢你?” 闵裕文点头:“她或许会来退亲。” 秦文漪怔住,看了眼闵弘致,问道:“你是?做了什么错事,令她不高兴了。还是?你太沉闷,她不喜欢。” 闵弘致清嗓子,示意她不要再问。 “你想不想退亲。” 他向?来干脆,见?儿子神色郁郁,便想着推他一把。感情这种事强求不来,但都是?年轻气盛的孩子,哪里就知道谁适合,谁不适合。 相处久了,慢慢也就了解彼此。 他们的儿子自小到大没?受过什么挫折,便是?女娘也都不断绝地同他示好?,他们也没?想过儿子会为着旁人的不喜欢而?烦恼。 “父亲,我想娶她。”闵裕文简单直接,“我确信我喜欢她,想跟她白首不离,我喜欢跟她在一起时那种心?情,很安然,让我觉得平淡真切。” 他站起身阿里,郑重作揖:“父亲,请您成全我。” 他所?谓的成全,含了私心?,他是?要让父亲动用交情与贵妃协商,令这门婚事无法?解除。 李幼白的生父亡故,她可以不听他的,但贵妃还活着,她是?幼白的母亲,说出的话在幼白心?中?是?很有?分量的。 “好?,我帮你。” ... 半青看到李幼白的伤口时,心?疼的直掉泪。 白毫刚从济州赶到京城,见?她抱着姑娘哭,便自己出门去买伤药,回?来后,半青还在哭,他没?忍住,将人拉开劝道:“你手劲太大,控制不好?力?度,姑娘的手臂怕是?被你勒青了。” “啊,我看看。”半青张着嘴,眼里的泪止住,忙去扒拉李幼白的袖子。 白毫拍她手背,使?了个眼色道:“你去洗把脸,然后帮姑娘把药敷好?,晚上再看吧。” 白毫来到后,帮了半青不少忙,先是?将书架重新整理一番,又去书肆按照姑娘读书的习惯采买了几本,碰到难得的古籍,便也会掂量着自行购入,如此东边的书架便都换上新书,旁边则立着插满梅花的瓶子,含苞待放的骨朵沾着水珠,有?股淡淡的幽香。 李幼白躺在床上,多日来紧绷的弦松开,此时才觉得累到极致。 一夜m.wEdAliAN.COm